“你不吃醋?”
晉顔曦偏頭看向松卿意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似乎帶着幾抹狡黠,但是她的心裡卻莫名多了一份失落。
“不吃,我可沒那麼閑。如果天天吃醋,那我早就成妒婦了。”
松卿意無奈地笑了笑,腦海裡第一次出現一個詞“妒婦”,這戾氣恒生的兩個字輕飄飄落入耳朵,像是一根羽毛輕輕落在心頭,不經意間撥弄起一灘春水。
“哎,你确定嗎,卿意姐姐?”
那雙狡黠的大眼睛眨啊眨,透露着一股子好奇,可是心底的好奇卻不那麼強烈,明明是片刻的失意。
海棠花抖落一地紅,像是在無聲抱怨那些難以言明的情動,夜裡晚風也輕巧路過,生怕自己提起裙擺的聲音太大,驚擾了月下各懷鬼胎的兩人。
“嗯。”
這個字卻不像松卿意的名字一般溫柔纏綿,帶着幾分逃避的意味,那不經意躲閃的目光像是默認了什麼,可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知道,她又隻能尴尬地咳嗽兩聲。
“小曦,你和你哥哥感情那麼好,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個胎記?”
“欸,你怎麼會這麼問?不過,我哥哥确實是有個胎記,是一朵向日葵。”
晉顔曦不明白松卿意這麼問的原因,可是一想到這個人以後會是自己的嫂子,她和哥哥也會有坦誠相見的一日,便不得不實情相告。
“向日葵?”
松卿意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晉顔曦,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按住了晉顔曦的肩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心裡早已有所想法,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迫切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對的。”
晉顔曦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按住自己肩膀的松卿意,她看到松卿意那張焦急的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呼喊。
“是不是在右手手背?”
松卿意站在月下,看着晉顔曦,心中充滿了焦急。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擔憂。
她不停地靠近晉顔曦,手緊緊地按住了晉顔曦的肩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嘴唇緊閉,不時地咬着下唇,顯示出她内心的緊張。她的呼吸急促,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仿佛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戰鬥。
“是。”
突然,晉顔曦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迅速擡頭看向晉顔曦,聽着對面那頭的聲音,她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
松卿意緩緩地松開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默默地遠離了晉顔曦。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
她顫抖着嘴唇,試圖說些什麼,但卻隻能發出微弱而沙啞的聲音,“我…妤歲…怎麼會…”
她知道,她必須要面對現實,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可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拯救它。
“卿意姐姐,你怎麼了?”
晉顔曦茫然無措地看着松卿意,眼神裡充滿了困惑和擔憂。她不明白松卿意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奇怪,更無法理解她的行為為何會如此古怪。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松卿意,卻被對方躲開了。松卿意無助地搖着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她遠去。
晉顔曦看着松卿意痛苦的樣子,心中一陣刺痛。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問道:“卿意姐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松卿意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擡頭看着晉顔曦,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沒什麼,隻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說完,松卿意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隻留晉顔曦一個人在原地,滿臉疑惑與不安。
可松卿意的步伐那樣虛浮,整個人看起來都在顫抖,今晚月色皎潔如水,卻偏偏為她染上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疼痛,顯得孤寂又躊躇。
晉顔曦看着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憫和心疼。她不由自主地輕聲呼喚着,“卿意……姐姐……”
晉顔曦站在原地,雙腳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幾步,仿佛想要追上松卿意。
然而,她的内心卻充滿了躊躇和猶豫。她似乎在掙紮是否應該上前,是否應該表達自己對松卿意的關心和擔憂。
就在這時,她輕輕地伸出手,試圖去挽留松卿意的背影。但就在這一刻,一陣冷冽的寒風襲來,狠狠地刮過她的手背,帶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而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即使那麼狼狽,卻也不願意為她停留。
“小姐,那邊來信了。”
一身黑色女仆裝的女仆輕輕走到了晉顔曦的身邊,她看着晉顔曦的樣子,并沒有上前攙扶,而是靜靜等待着松卿意徹底離開她們的視線。
“嗯。”
晉顔曦看着松卿意離開自己的視線,眼底閃過一分狠戾,頓時恢複了工作時的冷若冰霜,和平日人前的單純可愛宛如不是一個人。
“小姐,是否需要通知少爺?”
藍硯看着晉顔曦的眼神,隻覺得一陣極大的壓迫感向自己襲來,她一直都明白晉顔曦不是個善茬,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追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