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執行你的任務。”
“任何時候,不要對我不敬,因為我是掌控者!”
“天道無情,而你的情義,便是刺向他人的尖刀!”
“我沒和你商量,你也無權質疑,執行任務是你的命!”
不同于平常的冷酷,這次的回答充斥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似乎他們之間從未認識,在那冷漠之下又有幾分疼痛感,隻是都被威儀掩蓋,讓人難以分辨其中真意。
冰冷無情才是天道的真面目,它或許會是你永遠體會不到的疼痛。
我的孩子,在我對你自私的時候,也請記得,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松卿意被那股子威儀壓得死死的,她根本不敢動彈,哪怕對方隻是通過一塊鏡子對她下達命令,可那氣勢便足以讓她明知自己的弱小,可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她的不足都那樣明顯,時時刻刻提醒着她的失敗。
“你..為什麼”
強壓之下的她咬緊牙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卻也是結結巴巴,可對面的人不僅是天道,也是她的父親,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有事求我的人是你,而我身為掌控者,無權回應你蝼蟻般的命運。”
如果你們的相遇是必然,那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你的幸福,包括你們口中的命運。
身為掌控一切的人,我躲在黑暗裡知曉你們,也知曉你們所謂的命,你們于我而言不過是多少又自私的死物,我高高在上對你們不屑一顧。
她到底應該說什麼,對方的話是她壓在心頭的慢冷,她始終覺得對方不是什麼掌控大權的人,可明明她才是支配者,系統不該為她這個主人服務嗎?
為什麼要強壓她一頭,自以為是下達任務,不可理喻地說出這種話?
“任何時候,都請你學會夾着尾巴做人。”
“沒有相應的實力就别肆意妄為,現在的你還沒資格!”
“李時歡,請記住你的身份!”
天道冷冷地看向松卿意,在那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她一直以為沒有人會認出她的身份,所有的僥幸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像是打回了原形一般。
她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帶着狼狽與不堪,在這一刻像極了一個小醜。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
“可你卻選擇躲在背後看我的笑話。”
松卿意反手回扣了那面鏡子,迫不及待想要切斷與天道的聯系。
她不知道要有多用力,才能讓這個恥辱去狠狠地壓向她的天靈蓋,将她所有掙紮碾成了粉末。
如果沒有完成那個任務,她和時歡都會被抹殺,可是來不及她細想,在這一刻,天道的話如同一道催命符。
“不要妄想以凡人之軀對抗天道,你永遠弱小,不配與吾讨價還價。”
“完不成任務就該受到懲罰,你的命運要求你永遠臣服于絕對實力。”
夜色朦胧間,天光被黑暗所侵蝕,偶有一白色的月光折射,海棠花星光點點間,便是整個世界最為美麗的場景,如夢似幻,綻放在啞然之中。
時念居
“呦,你怎麼舍得來找我了?”
一道略帶調笑的聲音從桌底傳出來,元榕還未看到來人,便已經聽到那低低的笑聲,仿佛已不在現世般,連同周圍都帶着幾分冷意。
“蔣漾你在哪?”
元榕若無旁人地坐到了軟椅上,沒有顧及身邊幾人的臉色,她安然自若地坐在了那裡,仿佛她才是主人一般。
“呵,原想着來我你聊聊天,沒想到你不歡迎啊。”
元榕自然注意到了桌下探出的頭,她似乎并沒有生氣對方不見她的事情,語氣中沒有責備,卻有幾分淡淡的惋惜之意。
“嘿,我哪裡不歡迎了,我可歡迎你了。”
蔣漾吊兒郎當地站了起來,雙手插兜的樣子看着極為痞帥。
他的鎖骨處卻露出了一個不怎麼小的紋身,像是一串英文字母,又像是什麼特殊的密碼。
“你這紋身可遮一遮?”
元榕故意指了指,又故意提高聲音詢問,恨不得所有人都圍上去一探究竟。
她自然知道這人紋了一個紋身的事情,但是時期可一樣了,張揚的性子也該收一收了。
要是整天暴露在人前,人家也免不了要懷疑他的身份。
“遮什麼?這是老子的胎記!”
蔣漾呵斥衆人退下,又大聲說着這話,似乎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唯一露出來的就是胎記,不值得任何人懷疑。
“敢一個人到這裡,看樣子你不怕死啊!”
“你不就是死人堆裡的老大麼,我還害怕呢!”
“呵,第一殺手可盯着我呢,我可不敢對你下手。”
“滾一邊去,别老是說莫名其妙的話!”
“行吧,那你說說,找我幹什麼?”
“蘇妤歲和李時歡不在這裡。”
元榕靜靜地盯着蔣漾,希望從他眼裡看到幾分不一樣的色彩,她平靜如水的眸子看起來古闆無瀾,可蔣漾卻分明不信這句話。
“你神經病啊元榕!”
蔣漾突然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像是在責備元榕的騙術。
畢竟他的系統已經告訴他,李時歡就在這個位面,而元榕卻莫名其妙地說出這種話。
且且看着元榕的樣子,可信度還特别高,這時的他,神色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
“我的系統已經告訴我了,李時歡就在這裡!”
“元榕,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告訴你,我喜歡李時歡,我不允許蘇妤為和她見面!”
蔣漾冷冷地瞪着元榕,他從上輩子追尋而來,他在上一輩子錯過了李時歡,他沒有和她告白,這輩子他就不會允許兩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