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會根據人民的投票結果來選舉全國人民代表，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副主席……”

“從今天起，人民站了起來了，自由了！”

大會結束後，自是一番觥籌交錯，期間的各種爾虞我詐，相互試探，自不必多說。

且不論在大典過後，奧天的聲望在民間會如何高漲，就單從近年來多地人口少量多次的遷徙的舉動上來看，天啟可能真的會對某些人構成威脅。

人們口口相傳，稱奧天是明德之君，真正把愛民如子四字表現到行動上的人，他是太陽溫暖人心，是月光洗滌了世界的污穢。

可此刻在外面被人吹的天花亂墜，恍若神明的奧天将一些瑣事留給下屬，自己卻在的暗牢裡對人威逼利誘。

身下是冰冷的濕泥，還有大小不一的碎石，頂端有水珠滴落，拍得砸在石塊上，滴答聲不絕于耳。

男人半靠着牆邊坐着，雙手被精鐵鎖鍊死死束縛住，額上滿是冷汗，腰腹雙腿都覆蓋一層陰濕爛泥，蟲鼠肆意爬過他的身體，可他連睜開眼都費勁。

忽然，大門發出吱呀吱呀響聲。一人手提燈盞，吹着輕快的口哨，腳步不緊不慢，鞋底敲擊石磚的聲音在空蕩的暗牢中回響。

男人閉眼不做理會，聽力卻被無限放大，心髒跳動的頻率卻不由自主與其共鳴。

光源逐漸靠近，眼前不在是黑暗，血色映入腦海，雪洛川心下一緊。

來人在他面前站定，凳子在地上拖行，與石子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石子被碾壓彈射到他的身上，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出對方如何高高在上地坐在他身上。

哪怕他們之間隔着木闆和幾十厘米的距離，這對他來說也是欺恥大辱！

少年随意的坐着，衣角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臉，将一絲不同與陰濕地牢的明朗香氣撲進他鼻間，特意用柔和語氣的同他說：“好久不見，二皇子殿下。”

雪洛川眉心一點，還是緊閉着眼，一動不動像沒聽見似的。

奧天哼笑一聲翹起二郎腿，黑亮的皮鞋尖在青年俊帥的臉側摸索，動作溫柔輕浮，“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鞋塵挑起他的下巴，頗為玩味，“你在裝什麼清高倔強？“

“嗯？”

鞋面一轉，沾滿泥沙髒水的腳瞬間踩一在他脖頸間，力度逐漸加大，灰色的污水被擠壓出來，順着青年的肌肉紋理慢慢浸入衣領。

雪洛川的臉逐漸漲紅，求生的本能迫使他張開了嘴喘氣，大睜的血絲遍布的眸中滿是怒火。

無能狂怒，奧天不以為意，踩着他還惡趣味地碾了碾，使雪洛川脖頸上都是泥濘的痕迹與沙石

玩了會就收回了腿，他可不想把人玩.死了。

“咳咳咳。”濕冷的空氣猛地灌進肺管，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氣，雪洛川嗓音嘶啞，“你究竟想幹什麼？”

“都說天鬥帝國這一代不可小觑，大皇子深谙中庸之道 ，二皇子聰慧過人，三皇子天賦異禀，四皇子也算活潑開朗。五年前，作為皇室最為出色子弟的你為何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作為太子眼中釘卻能活到成年。你可曾想過？”

“呵呵，為何？你不清楚？你不必試探我，你救了我兩次，我認，但你這般折辱我，想怎樣？”雪洛川擡頭直直撞入他燦金的眸裡，從中着到狼狽不堪的自己。“你第一次出手救我，我讓你成功當上了公爵，恩情還清，也無仇怨，太子究竟答應你了多大的好處，讓你害我？

奧天打了個哈欠，“做我的鷹犬。”用鞋尖挑弄他的下巴，讓雪洛川不住點頭，“你知道的，你别無選擇，”

“你不怕我反水？你可害我不淺。”雪洛川看着少年俏臉咬牙切齒，“我恨你！”

“能讓我吃虧，是你的本事。我看重你的才華，但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好好考慮一下。”奧天側轉起身，揮身将凳子收回。

“你是皇室子弟中唯一一個自覺對平民心懷責任，善待奴隸的人，你深谙治國之道，若能登基，你應該是個明君。”拍了拍衣角，從兜中掏出個裹着東西的絲巾，“可惜你生不逢時，擋了人家的道，我向來惜才暫留你一命，是生是死就看你怎麼選。”

慢條斯理挑開絲綢，露出個雪白的糖丸，兩指捏起在雪洛川面前晃晃“汝之蜜糖，彼之砒霜。東西放在這。吃不吃看你。”

奧天打開了束縛他手臂的枷鎖，燈盞留在他的手邊，光讓他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糖丸在燈上端坐着光澤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