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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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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花朝節将近,蕭知遇更有些不安。

他那天勸過裴珩,想來裴珩不至于在走漏風聲的情況下,還一意孤行。但這段時日沒法見到裴珩,他又怕對方真就是個執拗性子,魚死網破,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還想着跟裴珩談談,但随着各國使臣陸續到京,南衙事務也越來越多,平日見不到裴珩,偶爾晚上遇見了,隔着一條燈火昏黃的遊廊,裴珩也隻看他一眼,便就離開。

如此一來,蕭知遇也不再自讨沒趣。

整個皇室和睿王府都如往常一般,仿佛什麼也不會發生,唯有他一個人為此輾轉反側。

到了朝觐當日,他一整晚沒睡,與幾位皇子一同立在含元殿内,隻覺精神緊繃。

各邦來使随着禮部唱名和擊鼓聲入殿朝拜天子。雖說殿内外都有北庭禁軍把守,太子也早有防備,但他總疑心哪個不起眼的使者包藏禍心,從帽子裡從衣裙裡拔出什麼兇器來,一時間腦子裡全是圖窮匕見魚腹藏劍之類的刺客故事。

等北狄使臣入内,蕭知遇下意識望向對面的裴珩,裴珩手執笏闆,臉色冷淡,察覺到他看過來,便擡眼瞧他一眼。

兩人一對上視線,蕭知遇先行别開眼。

北狄使團為首的是個山羊胡老頭,朝皇帝下拜道:“北狄使臣木德察特,拜見大昱皇帝,祝願陛下聖體安泰,也願大昱與北狄之盟永固。”

老皇帝準他起身,山羊胡再次拜謝,起身後向太子和皇子們躬身施禮,目光轉至裴珩時忽而一頓,他笑道:“想必這位便是睿王,久仰!”

蕭知遇心都懸了起來,暗道這北狄人莫不是傻的,若真與裴珩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謀,怎能大庭廣衆攀交情,徒惹嫌疑!若是真無瓜葛,上趕着寒暄,就更不明智了——有先睿王蕭旸的舊事在,裴珩絕不會給好臉色。

裴珩還未有反應,太子先開了口,和顔悅色道:“使者遠在北狄,也知道睿王?”

“先睿王威名,早已傳遍北狄大漠的每一個角落,去歲病逝消息傳來時,我王扼腕歎息,深以為憾。”木德察特笑道,話語有兩分特殊意味,聽在有心人耳中格外微妙。

蕭旸當年被指通敵逃亡北狄,便是喬裝跟随在漠東王身邊,漠東王即為如今的北狄國主。

此事旁人或許不知,但殿内的老臣們都一清二楚,被北狄使臣當面一提,難免面色各異。

木德察特仿佛不知這一句話引來多少思緒與猜疑,接着道:“睿王少年英才,我王早有所聞,還囑托臣下瞻仰您的風姿。”

這話可算奉承,裴珩從頭到尾都無甚表情,直到這時才頂着殿内各色目光,微微拱手回禮:“不敢當。”

話畢居然連半個字也不再說了,實在傲慢。

木德察特竟也不惱,很快又轉向神色莫測的皇帝躬身,呈上北狄帶來的朝貢,這下殿内看熱鬧的視線都移了開去,蕭知遇聽到身旁的蕭宜明哼了一聲“無趣”。

他松了口氣,之後的爾彌使者他瞧了幾眼,也看不出問題。

當晚宮内設宴,款待諸國使臣,連宋老侯爺都到了。宋老侯爺老當益壯,便是他送的北狄使者一路入關到京。

蕭知遇又起了心思,一直想趁這段時間見見裴珩,但裴珩還是忙得不見人影,等了好半晌才在觥籌交錯間看到裴珩。

裴珩走到他身側坐下,毫無異常。蕭知遇一顆心定下來,以為今晚就要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又聽衆臣寒暄,有人道:“聽聞安國公有意為郡主選婿,可是真的?”

安國公一頓,笑道:“長公主确實為小女婚事籌謀許久,但小女性子傲,自有一番想法。我人老了,也捉摸不透年輕人的心思,随她去罷。”

說着似乎往裴珩這邊瞧了一瞧,語氣并不算肯定。

其後又是老臣之間的攀談,蕭知遇無心去聽,也不想探究裴珩是什麼反應。他沒有胃口,便擱下筷子,目光往外一望,忽而滞住。

他今日戰戰兢兢,一直觀察内外,因而一眼便看出今晚殿外的守衛不對勁,竟不止北庭禁軍,遠遠的台階下,乃至更遠的宮門附近,比白日裡多了好幾層士兵把守。

再看殿内,簾幕屏風和柱子旁,也立着侍衛——這原是規矩,但握着刀柄的手卻一個個異常緊繃。宋侯爺身後的兩名威遠軍,更是目光如炬,視線不斷逡巡,仿佛緊盯着他們這邊。

正在此時,一名禁軍急匆匆入内,下拜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報!”

蕭知遇心裡一沉,猛地看向裴珩,裴珩卻事不關己一般,依舊倒酒。

歌舞已停了,殿内衆人不明就裡放下酒杯,太子道:“諸國使臣在座,何事竟要在這關頭來報,莫擾了父皇和諸位雅興。”說罷示意那名禁軍上前。

他聽禁軍耳語幾句,面色逐漸沉重,雙眼忽而盯住裴珩:“睿王與北狄使者莫非有何私交?”

裴珩道:“并無交情。”

太子道:“哦?那為何會有鴻胪客館的來報,有北狄使者輾轉托人送信與睿王?”

此話一出,殿内頓時一靜,安國公目光閃動,拈須不語。

蕭宜明似笑非笑道:“今早在大殿上不是說了麼,北狄國主仰慕睿王,特意托使臣一觀睿王風采,興許是有意結交。”

他一說話,下面便有臣子陰陽怪氣附和道:“結交還用得着這般掩人耳目?怕是别有隐情。”

話裡話外,都在暗指睿王與北狄有勾結之嫌,皇帝當即變了臉色,連帶着殿内衆多侍衛按着的刀柄,都轉向了裴珩。

蕭知遇下意識張口,忽又被裴珩按住手。

他心知裴珩絕不是這樣的人,心急如焚,隻望裴珩能說些什麼,早些脫去嫌疑,裴珩卻未置一詞,面目冷峻。

皇帝看了一眼裴珩,開口道:“兩國邦交貴在坦誠,有何事,明說了便是。”

太子拱手應了聲,拿起一封信,向木德察特道:“敢問北狄使臣,這信中所寫為何?竟不能在殿上說,要私下遣人傳遞?”

木德察特面露難色:“哎呀,此事乃是我王私事……不好為外人言哪。”

巧舌如簧故弄玄虛,太子的臉色變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私事!”

說罷拂袖展開信件,越看面色越難看,不知為何竟未出聲,殿内原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逐漸又怪異起來,一個個面面相觑,拿不準情況。

半晌太子擱下信,露出笑容:“原來是為先睿王一事,使者早些說明,也不至于鬧出這等誤會。”

蕭宜明坐在近旁,聞言眉頭一皺,示意内侍取來那信,看了一遍,也說不出話了。

信中所寫,原是北狄國主聽聞蕭旸過世,心有哀戚,正逢花朝節朝觐,特意囑托使臣将蕭旸留在北狄的物品帶回,畢竟是先睿王的遺物,親手交還裴珩,才算放心。

緣由解釋清楚,場面頓時尴尬不已,一是為這場大庭廣衆下的誤會,二是為北狄來使的臉面。

“不是我們不想說明緣由,實在是……”木德察特瞅了瞅裴珩,朝皇帝和太子一揖,為難道,“實在是我王叮囑,待先睿王之事須得慎重。”

話說得委婉,卻任誰都能聽出深意:蕭旸到底身份特殊,與北狄的淵源又牽涉舊聞私密,不好大張旗鼓,因而在信中說明。

這下莫說木德察特身後的北狄官員面色鐵青,連在場的大昱衆臣,也連帶着面有尴尬,心裡大罵不已,疑心是北狄下的套。

宋侯爺一路送北狄使臣進京,多少有幾分交情,打圓場道:“先睿王乃國之棟梁,能送遺物還歸故土,亦是北狄一番心意。”

太子笑道:“北狄國主有心了。”

他沒有再提查到的裴珩的種種疑點,既然最直接的證據已站不住腳,當衆駁回,那麼以往的蛛絲馬迹便無必要再糾纏了,反惹非議。

在先睿王的問題上,天家必須保持明面上的信任和寬容。

太子說罷,微笑舉杯朝北狄官員和裴珩一敬,算作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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