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惟明從噩夢中醒來,兩年了,兩年前他娘被攙扶着回家的場景逐漸在他夢裡逐漸妖魔化。
時不時變成他娘被擡着回來,亦或是她娘和妹妹都被惡棍搶了去,而他隻能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心裡陰影十足。
趙惟明看看天色,大概估摸着已經早上五點多了。這時候五月份,他早上出門的時間一般是六點,但醒了就幹脆起來念書吧。
他洗了把冷水臉就開始在院子裡邊紮馬步邊默背。
哦,紮馬步還是趙丫丫教的。
一年前某個夜裡他被隔壁一陣翻東西的聲音吵醒,懷疑有小偷潛入,抄了個痰盂戰戰兢兢往趙丫丫房裡跑。
沒成想,借着月光看見了他娘貓着腰繞到那小賊背後,雙手迅速逮住小偷腳踝猛地往後一拽,趁小賊向前撲倒之際,用體重狠狠壓制住那人,右手将小偷手反擰左手捂嘴。
整個過程隻在眨眼間完成,趙惟明都看呆了。
反應過來後随即幫着趙丫丫把那男子拖出了屋子找麻繩堵嘴綁起來,屋裡趙蓁蓁仍然睡得香甜。
母子二人将小賊拖到不遠處小河邊,親眼看着趙丫丫毫不手軟地反複将賊人按到河裡,吓得那男子淚流滿面嘴裡嗚咽求饒。
最後警告一番後不忘讓趙惟明搜身看看有無他家物品,再帶着他潇灑離去。
趙惟明算是看出來他娘是個練家子了,纏着趙丫丫學武。
沒想到趙丫丫還不同意,她說之前的師父教她時,就曾逼她立誓學的齊家武學傳女不傳男。
齊師父來瑪瑙鎮時就是個孤身女子。收趙丫丫為徒的時候,趙丫丫還是個小姑娘,也不懂為什麼有這條規矩,世間上許多本事不都是傳男不傳女嗎?
齊師父說:“這世間男子可學的本事多了,哪裡學不得?何苦來學齊家功夫?别人的規矩是傳男不傳女,那隻傳女不傳男公平得很。”
趙丫丫半懂不懂,可這番話不知怎麼記得牢牢的,即使覺得自己兒子是個學武德根骨也沒提過這事兒。
不過趙惟明想學,她不能教,但基礎的還是能告訴的。比如指導一下蹲馬步的姿勢,再叮囑他沒兒跑跑步。
身強體壯跑得快起碼能赢過這鎮上九成九的人。
趙惟明有時候早上就是跑步去上學的,和坐王叔車差不多時間,隻不過怕傷膝蓋,隻能偶爾這樣跑。
吃完早飯乘着王叔的車就去學堂。他熟識的幾個人裡隻有尹大壯跟他一起升班。此外“班長”高澤方早他半年升班。
尹大壯跟他同歲,但開蒙早,已經在蒙學班待了五年了。
這小孩從小病歪歪瘦得像竹竿,趙惟明一開始對他印象就是安安靜靜的。結果兩年前趙惟明第一次潑人糞水的時候不太熟練,被這小孩兒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