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兒她又有些眉飛色舞:“你們不知道,在六宮局我遠遠見着了太後娘娘!也沒傳聞中的珠光寶翠,但就是美得不似凡人,哎呦也就姐姐你可跟着比比了!”
她笑着擠在劉娘子身上,姐妹兩笑成一團。劉娘子當場便要給她作個趙西施圖,看她還拿不拿自己取笑。
男女有别,姑婿更有别。趙惟明拿不到那一紙他娘的美人像,能拿到他手上的,隻能是自個兒打算用來搞事兒的證據。
随着英國公倒地,他們安慶也跟着倒了不少官呐!首當其沖的便是那位帶兵投奔的李指揮使,誰讓他想謀一個從龍之功賭得太大了呢?這會兒舉家下獄等着被清算呢!
他這回也當了個“小人”,趁着清算李家主脈,他準備暗戳戳地把甯不屈前夫一家也搞進去。
倒不至于做些栽贓陷害之事。試想李指揮使當初要管駐紮常山的數萬鄂州軍,錢從何處來?他怎能想不起自個兒還有個在陽源富得流油的兄弟李鹽茶大使?這回朝廷沒一塊兒把把陽源李家清算,就說明他一定做得隐蔽。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便會有端倪,再僅剩,他陽源李家資金流轉總有問題吧?
就算他是直接變現資産給安慶李家,再由李家上供給鄂州軍。那就憑甯娘前公公的謹慎個性,他是不是得找人去常山探一探這錢财到沒到人手裡?
常山進山的路可不少找,大緻得要個本地人帶路。他不是個手眼通天的人,找李家附近商人幫忙盯着人出入還是可行的,李家下人的籍貫他也差不多摸得一清二楚。
從這些方面着手,他不信自己沒法兒給朝廷提供一絲有用的線索。
再不行他還有後手,現下陽源李家靠山倒了,這些年李氏宗族相生相依,他找人舉報一個疑似雙方利益輸送也算是合理懷疑了罷?
隻要查安慶李家,便會查陽源李家,同氣連枝,便是如此。
當然,清者自清,他也沒打算給人家羅織罪名,朝廷派來查英國公案的欽差也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他努力他的,一切都要看陽源李家自己幹不幹淨了。
“郎君,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趙惟明不甚熟練地藏起安慶那邊回的信,“小武他們三人的結保契有眉目了,如今已經聯系上了五名庠生。”
沒錯,他又有三名學生要參加童試了!
去年是因兵禍的緣故他們“撿漏”了,今年就不少趙家學堂的家長們打算也撞個運,多少官宦子弟已經成了階下囚,說不準今年就淪到他們孩子上榜呢。
趙惟明自然也不會拒絕學子及其爹娘的熱情,畢竟今年出題形勢估計仍是偏向保守。他的學生别的不敢說,拼基本功那是練得不比誰差的。
結果這回滿懷希望,但是給不少沖動上頭的家長們澆了一盆冷水:隻有齊小武一人過了縣試,其餘人皆是名落孫山。府試更是一偏慘淡,小武祖父急病去了,今年便考不成了,任旭也隻得了個副榜。
趙惟明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喵準了另一條賽道,官宦子弟少了許多不僅科考之路更暢通,進縣學之路也更暢通了啊!
這幾年太後當政大力支持官學擴招擴建,進官學比他當年方便多了。加上開的鄉間掃盲班也讓他在本地有了幾分名望。到了六月份,自己便成功送任旭進雲陽書院、齊小武進縣學了,簡直成就感滿滿。
這月還有大事發生,剛剛清洗過一番朝堂的太後打算沖沖這些晦氣,安穩人心,接連封賞了好些人。其中兩個封賞,倒是令好些人大為不解:
她追封永壽郡王之妻熙甯夫人,為定西王;封熙甯夫人之女武鄉縣主為武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