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提着袍邊,朝那處跑去,拿下門插。
“安安……”
他臉上欣喜若狂的笑容像是火遇到了水,瞬間被撲滅。
“等等,你們是誰?”
門口站着一胖一瘦兩個女子,穿着粗布,眼神淫邪。
孟影開門後,兩雙貪婪的招子便不停來回掃視他。
“賴姐,我就說這巷子裡面住了一個漂亮的小郎君吧。”
那瘦子用胳膊肘碰了碰稱呼為“賴姐”的胖子,擠眉弄眼道。
孟影見着,心猛地一沉,以最快的速度合上大門。
今日他失了分寸,一時不察就開了門。
兩年了,隻每半月會有姬宣清的人來送些米糧吃食,還有些質地不錯的布料和其他雜物,再無其他相熟之人光顧。
他知自己生了一張美麗臉蛋,此地雖治安不錯,可也保不齊會不湊巧有無賴路過,他便極少出門。
可最近,他等着姬宣清上門,半月物資中雖有蔬果,也是放的時間較長的且花樣不多,他便日日去買些時令蔬果。
然而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兩女子顯然也是早就預料他會這般,一直提防他關上門。
“不,不要過來。”
孟影又像是回到了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腿肚子發軟,害怕到一點逃跑的力氣也無,便被那二人壓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這石桌……
眼淚迷住了孟影的雙眼,他還記得那人來的幾次便是坐在院中的石桌邊。
安安怕是被他纏上,所以每每來看他便是坐在院中,從未去過屋中。
胸前衣襟已扯開大半,露出分明的鎖骨,骨頭上還有一顆紅痣,在他的掙紮中,那紅痣也顫巍巍起伏。
姬宣清來此處,眼前便是這番景象。
身後侍從連忙上前,掀翻那二人。
姬宣清上前查看孟影情況,他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成樣子,袍子寬寬松松挂在身上,胸膛露出大半,還有些手掐出的紅印。
長褲撕破了半截,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
他面色慘白,耳邊是那兩潑皮無賴的慘叫聲,他勉強回過神,便發覺姬宣清站在一尺之外,将外人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的,卻沒看他。
“安安!”
孟影撲入姬宣清的懷中,兩條蹭了不少淤青的胳膊鎖住了她的腰身。
唔。
姬宣清被結結實實狠撞在胸口。
“你終于來了!”
他啜泣着,細長的眉低低垂着,壓着他盈盈水眸,瘦弱的身子不停在她懷中打顫,就像個毫無威脅的鳥兒不停在她手中振顫翅膀,惹人憐惜。
那股子男兒幽香又纏上了她的身子,從他箍住她腰身的兩條胳膊開始,一直到他倚在她胸前的秀發上。
姬宣清蹙眉,心中無奈,又沾上了孟影的味道,季長箜的鼻子太靈敏,回到翰香院之前,還是要去書房換個衣服。
但凡她有絲毫推拒的動作,孟影便貼她愈發近,恨不得将自己一身骨血都與她融為一體。
“安安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孟影擡眸,淚珠在他眼眶中搖搖欲墜。
姬宣清低頭撫上他的發頂。
“表哥,你要不先将我放開?家中仆人尚在,看到不好。”
紅豔的亮色浮上孟影的面頰,他才恍然方才大驚失色下情難自抑,早就軟倒在了姬宣清的懷中。
他離不開,也不願離開。
“安安,我的衣服破了。”
孟影縮在她的懷中,倒是不再緊緊抱着她,可雙手又攢住了她胸前的衣襟,楚楚可憐道,
“你能否将你的外衣借于我披一下?”
孟影的松手也給二人之中帶來了一些空隙,以姬宣清居高的視角隐隐能看到衣下的風景,從起伏的脆弱鎖骨一直往下,是肌理分明的胸膛……
燥悶湧上心頭,姬宣清轉過臉,絕不再往那處再看一眼。
她解開一側的盤扣,随即取下腰帶和腰帶上幹癟的香囊,脫下外袍,還是将那香囊牢牢握在手中。
“給。”
姬宣清遞來衣物。
“啊,哦。”
孟影所有的心神都系在一處,便是那做工極精美的香囊。
前些日子還未見到安安帶着此物。
他試探開口:“這香囊是何人所繡?”
姬宣清将香囊的兩根收縮細繩拿在手中,香囊懸在空中,遞于表哥孟影面前。
“是我夫郎,雖還未填上香料,實在精緻,我便先挂出來了。”
孟影心口發堵。
他以為安安性子淡,不會喜歡其他人進入自己的世界,原來她早早便對夫郎說起過安南的習俗。
隻是以前怎麼不見安安挂着此物?
“若非今日夫郎令我來看看你,表哥便要遭了賊人毒手,也該尋個日子帶表哥與夫郎見上一面。”
提起季長箜,姬宣清便自然說出來此次來的目的。
聽得姬宣清如此說,孟影心中嗤笑。
這高門貴子也懂得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