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碰見過老闆？那誰來上貨下貨，誰來管理店鋪？”

“喏，店員小姑娘啊。“客人阿姨沖坐在店裡玩手機的年輕女生努努嘴：”就她，她是負責店裡所有事情。”

“你們找老闆？”另一位選完蔬菜的客人老奶奶湊過來，自然地參與談話。

“沒有，隻是好奇這家店為什麼老闆沒在門口吆喝。”季雲惟露出善意的笑容。帥哥的笑是有殺傷力的，尤其是季雲惟這種冰山類美男，他一笑仿佛那皚皚白雪融化成涓涓細流，叫人移不開目光。

“這家店是跟别人家不一樣，叫什麼...無人銷售，好像是這個名兒吧。老闆就開業那天來了一趟後面一個月再沒來過，我們剛開始來買東西也覺得奇怪，多買兩回就習慣了，少了老闆吆喝不是也挺好，省的被抓着推銷最後買了不想買的東西。”

對于隻想買東西不喜社交的客人确實挺好的。

隻是這份好與美食街格格不入。

美食街是什麼地方？是人流量大，客人多，做生意賺錢的好地方，同時同質化嚴重。放眼望去，十步路内還有兩家果蔬店，可見競争之激烈。

整條街上的老闆、店員，哪個不是卯足勁兒賣力吆喝，就差站在門口親自抓客人進店了。像菊果蔬這樣對客人愛答不理的可以說是異類中的異類。

無人銷售的經營模式放在市區自然行得通，但在熱鬧的美食街難以存活，難道店老闆并不以賺錢為目的開店？

按照目前可憐的客流量計算，每天賺的錢加起來都不夠交房租的，店老闆難不成是錢太多了，燒着玩吧？

“确實，沒人叫賣安安靜靜買自己要的是挺好的。”季雲惟敷衍幾句就拉着林相旪、顧長雪離開。

直到走到沒什麼人經過的拐角才停下來。

“季雲惟，你把我們帶到角落幹嘛？我正準備進去找店員套話呢！”顧長雪不滿地抱怨。

雖然她也覺得菊果蔬有些奇怪，但很多事情問一問不就清楚了。人長着嘴，遇到搞不明白的張嘴問就對了。

“那個店員聽見我們在門口談論店鋪，她連頭都沒擡一下始終在玩手機，你以為去問能問出什麼？她能搭理你有鬼了。”

“我...我問怎麼進貨！她總不會說他們隻做零售不走批發吧！”

季雲惟懶得搭理她，徑自與林相旪商量：“相旪，你有菊果蔬老闆的聯系方式吧？不如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事到如今，隻有店老闆最清楚是怎麼回事，林相旪沒有别的選擇，隻是她沒有存那些供貨商老闆的電話，得回家翻父母的手機才行。

“那得回去打，聯系電話都在我爸媽手機裡。”

反正已經吃飽喝足，再加上被怪異的菊果蔬弄得早沒了繼續閑逛的心情，三人直接打道回府。

回到家，林相旪上樓到父母房間裡找出他們留下的手機，把供貨商電話轉存到自己手機裡才走回到客廳，沙發上隻坐着顧長雪一人，她環視一周問道：“季雲惟呢？”

“他啊，在廚房，說要給我們沖咖啡喝。”

林相旪想起家裡那台隻有季雲惟會使用的咖啡機，無奈地點點頭：“我剛把那幾個供貨商的電話全存下來了，幹脆一次性全都聯系一遍。”

“也好，那你想好要進哪些貨，多少量了嗎？”

“還沒有，不過不着急，等店裡收拾出來我按照菜單重新計算下進貨量再找他們也不遲，今天簡單聯絡下感情，畢竟中間隔了挺長一段時間沒聯系的。”

說着林相旪解鎖手機，翻出剛存的一串号碼撥了過去，顧長雪湊過去掃了眼，上面寫着菊果蔬三個字。

果然他們三人對菊果蔬的看法是一樣的。

聽筒裡傳來好幾聲“嘟——嘟——”聲後，電話才被不緊不慢接起。林相旪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按下免提。

一道帶着明顯不耐煩的男聲響起，聲音暗啞似乎是被人吵醒的：“喂！誰啊？！”

顧長雪轉頭看向窗外，傍晚十分，天空一片火紅，誰好人家這個點在睡覺？

“你好，我叫林相旪，是福氣中華料理店的老闆。”

“我管你叫什麼，你打電話來幹嗎？！”

“你是菊果蔬的菊老闆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短暫沉默了會兒才回答：“是啊，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