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林相旪都提問了，季雲惟更加沒法隐瞞，隻好别過臉去：“我爸讓王媽每周上我家一趟。”

王媽是季家的老人，季夫人早逝，家主季成恭早年工作繁忙沒空照顧兒子，全靠忠心的王媽勤勤懇懇。等季雲惟長大了，王媽也到了該享福的年紀，得知小少爺要獨自在外求學，王媽哪裡還能坐的住立馬找到家主表示願意到首都照顧小少爺，還是季雲惟好說歹說才勸的王媽一周上京一趟。

林相旪知道王媽，小時候去季家做客，王媽總會笑呵呵地給她做好吃的，然後感謝她願意跟小少爺做朋友。

“說起王媽，很久沒見了呢，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她挺好的，能吃能跑能跳，看不出是上了年紀的人，你要想見她，下回來首都我做東。”

“那多麻煩，還得麻煩王媽專門跑一趟首都。”林相旪搖搖頭，她可不想折騰老人家。

“去年她搬去首都住了，說是年紀大了不方便每周趕車，我便在家附近給她安排了房子。”

王媽一生未婚未育，可以說她把季雲惟當自己親孫子都不為過。年紀大了能在自己看大的孩子身邊養老對她來說是幸福的事。

“算你小子有良心，那碗就我來洗吧。不過下回我和相旪去首都玩，你可得給我們好好安排安排！”顧長雪不再争論，轉頭打開水龍頭，熟練地洗起碗來。

季雲惟一下子成了最空閑的人，他不好意思站着看兩位女士勞動，主動詢問：“相旪我幫你做蛋黃酥好嗎？”

林相旪考慮了下才回答：“也行。”

面團一共三十份，隻要保證二十份是完好無損的就行，剩下十份破損點沒事，反正自個兒吃，管他好看難看。

取出一份面團，林相旪一邊擀面一邊解說：“像我這樣先按壓一下更好擀開，擀面杖放在中間往前後各擀一次，面團就平了，千萬不要來回擀。”

随着她輕柔的聲音，面團前後受力，一下子就變成牛舌的模樣。

“然後手指挑起頭部，卷起來，像這樣。”手指輕輕動作，扁平的面團就卷起來成了一個小圓筒。

說着她又取出一份面團擺在季雲惟面前：“你試試。”

回憶着林相旪剛才的動作，季雲惟小心翼翼地操作起來。面前的一切對他來說陌生又新奇，懷揣着探索的心情他的動作既虔誠又仔細。

“别緊張。”林相旪柔聲安撫：“你這樣一點點擀面反而容易把面團弄破，要一次性擀開，看準了用力一推就好。”

在她的指導下，季雲惟順利完成一個面團，又照模照樣操作了一次，眼見季雲惟是真上手了，林相旪才另取一根擀面杖低頭開始自己的工作。

多了一個人，擀面的速度加快不少，沒幾分鐘三十個面團重新包上保鮮膜送進冰箱松弛。

“接下來我們包鹹蛋黃，先把紅豆沙分成三十等分，你看差不多這樣大小。”林相旪用勺子舀起一勺紅豆沙放在手心，雙手揉搓團成一個小球。

“搓紅豆沙跟搓橡皮泥差不多，不用在意團的圓不圓，反正等會兒外面還要包面皮。”

“這活兒就交給你了，我來包鹹蛋黃。”

包鹹蛋黃這活兒林相旪不放心交給季雲惟，因為她自己也沒經驗。

為防止鹹蛋黃漏出，她先在案闆上鋪上一層保鮮膜，放上一個紅豆沙球，輕輕按扁，取一個鹹蛋黃擺在中間，抓住保鮮膜收口。紅豆沙受力自然地包裹住鹹蛋黃，林相旪一手抓着保鮮膜，一手托着紅豆沙按壓捏緊，确認鹹蛋黃完全被包裹住後才打開保鮮膜。

季雲惟分餡料，林相旪包餡料，兩人合作很快就完成了任務。

再次拿出冰箱裡的面團，取出一個上下左右各擀一次，面團形成不算規整的圓形：“放上餡料，包的時候光滑的面要朝外，虎口上推面皮慢慢轉圈收口，将面皮收口包緊捏實，收口朝下滾一圈就圓了。”

林相旪一邊說一邊演示：“我包的不是很好，大概就是這樣，你要試試嗎？”

季雲惟當即應好，就連洗完碗的顧長雪也覺得好玩，飛快洗完手大聲要求讓她也包一個。

林相旪覺得自己就像帶小孩的幼師，身旁有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大兒童。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面團，她忍不住叮囑：“收口一定要緊，不能留空隙，不然烤後餡料會漏出來，要是包的醜，這兩個你們自己吃。”

說完她也不管兩人隻專心包自己的，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真包壞了也沒事，左右味道不會差。

不出所料，季雲惟和顧長雪包的蛋黃酥模樣奇特，尤其是顧長雪那個，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補丁的，明顯包的時候漏出了餡料，隻好拆東牆補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