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鹹香消失,心裡頭出現落空感,好像心髒被人剜走,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空洞。這是她頭一回品嘗點心吃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覺。
迫不及待地馬上再咬下一口,這次鹹蛋黃的存在感更強,醇厚的鹹香再次出場,霸道地席卷口腔。這種鹹味不像鹽那樣鹹的直白,也不像調味料鹹的複雜,她竟然不知道這股鹹香該如何用言語形容。隻覺得鹹甜本就該如此交融,就像日月交替般理所當然。
“梨子,好吃嗎?”
梨子擡頭看了親爹一眼并未作答,而是低頭認認真真地啃剩下的蛋黃酥。見女兒如此反應,身為父母的金田夫婦還有什麼不明白。不用交代,他們從紙盒裡一人拿走一枚蛋黃酥,揭開殼子吃了起來。
麥子這才反應過來,伸手要去拿最後一枚,不料還沒摸到蛋黃酥的邊就被妹妹一把按住。
“幹嘛?!”
“你不是覺得甜鹹搭配奇怪嗎?我幫你吃。”
“好你個臭丫頭!自己的吃完了搶哥哥那份!貪心鬼!小相旪,你快管管她!”
林相旪沒想到麥子居然會找她求助,她哪裡管的了彪悍的梨子姐,隻能朝麥子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無奈笑容。
梨子知道一盒蛋黃酥隻有四枚,家裡剛好四口人,好東西就要一家人一起分享才好吃,她不會霸着哥哥那份不放,故意使壞隻是想讓哥哥學會放下偏見:“你先給小相旪道歉。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點心你不領情,還當着她的面亂說話,現在好意思吃嗎?”
“對對對。“麥子猛點頭:”是我不好,小相旪哥錯了!哥保證以後你要進什麼肉,哥都給你留最好的!原諒哥呗?”
“麥子哥,原來你不打算給我留最好的肉啊?”林相旪幽幽地看向他。
麥子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模樣滑稽:“瞧我這破嘴!”
玩笑過後,麥子也揭開殼子吃了起來,他嘴大,一口就咬下小半個蛋黃酥。鹹蛋黃的味道與紅豆沙交織在他口中演奏起帶有中華風情的交響樂。等回過神來,手裡的蛋黃酥早已落肚,隻剩下掉在底座裡零散的酥皮。
有點心開路,剩下的事順利非常,與金田一家商量完合作内容,林相旪起身告辭。
從肉店出來前往停車場的路上,林相旪接到中華物産店的老闆陳姨打來的電話。原來陳姨明天臨時要給客戶送貨,要求改時間見面,反正物産店晚上也營業,林相旪想了想,打算擇日不如撞日。
陳姨的店開在新城區,離老城區有些距離,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為了節省時間,她跟顧長雪取消到餐廳吃烤肉的計劃改成去便利店随便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你吃什麼?”
“不知道啊,我看看。”
兩人站在便當區犯起了選擇困難症。
櫃台裡的便當琳琅滿目,有米飯有面條搭配不同的配菜,組合出各式各樣的選擇。
這時她們身後走過三個年輕靓麗的女人,三人停在不遠處的零食櫃台一邊挑零食一邊閑聊。
“什麼?!你是戀愛腦嗎?他問你要錢你就給?”
“真的假的?愛理你真給錢了?拜托你告訴我,你還沒給!”
那個被稱□□理的女人被夾在兩位好友中間,神色有着說不出的尴尬,想要反駁卻支支吾吾講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你真是要把我們氣死了!你看看你!要外貌有外貌,要學曆有學曆,他不過是中年老頭,你怎麼就把他當真愛了?”
“是啊!他除了長得文質彬彬,其他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别說他對你好!真對你好怎麼會問你要錢?!”
“不是的,是借的,最近生意難做我隻是借他錢周轉。”愛理小聲解釋,想要為男友盡力在好友面前樹立好形象,可惜,她的朋友們并不買賬。
“笑死!就他那個破店?早點關門算了!”
“小舞,那是他的事業,你不能這麼說。”愛理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惱怒。
好友間的的戰争一觸即發,好在有第三人打圓場:“小舞,你說話注意點,再怎麼說那是愛理的男朋友。”
“紗夏!我是替愛理不值!我不想看見她被人騙的團團轉還給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