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天天吃,沒兩天你就要喊膩了,快來跟我一起打包,明天帶去餐館。”
打包奶糕不用動腦子,純純的重複性體力勞動,兩人邊閑聊邊幹活很快就把滿桌子奶糕全部包裝完畢。
顧長雪張開雙手趴在桌上,仿佛要将一整桌的奶糕全收入囊中:“啊!這麼多奶糕,如果全是我的就好了!”
林相旪看着她那幼稚的模樣,忍不住扯扯嘴角:“不白讓你幹活,你自己看着裝點回去。”
顧長雪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跳下椅子,找了個小布袋,抓起一把奶糕就往袋子裡塞,直到布袋鼓鼓囊囊差點合不攏了她才罷休。
夜色四合,季雲惟眉心緊繃,身體僵直,神色看起來比工作時還嚴肅。手機瑩白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滿臉糾結無處可藏,猶豫半天,終究是一狠心手指輕點按下發送鍵。
林相旪躺在床上,做着準備工作——刷手機。
正想找本有意思的小說看看,一條新消息引入眼簾。
惟有歸來是:我也要,奶糕。
林中小象:?
惟有歸來是:顧長雪說你們今天做奶糕了。
原來如此。
林相旪眼前浮現出顧長雪眉飛色舞炫耀的模樣,像她會做的事。
隻是季雲惟是什麼情況?向來無欲無求的他怎麼突然重起口腹之欲了?尤其是那句我也要,像是向家長撒嬌的幼兒園小朋友,配上季雲惟那張俊美的臉,宛如一隻高貴的波斯貓卸下心防,親昵地揚起小腦袋。
林中小象:給你留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立馬把季雲惟心裡那點郁結打散,他感覺自己的活力回來了,工作一日的煩惱一掃而空,他還能繼續戰!
翌日一早,林相旪剛出門就看見坐在駕駛室,臉戴墨鏡的顧長雪。她神色放松,後腦靠在椅背,手上還拿着芒果奶糕一晃一晃,舉止随意露出幾分匪氣。
見林相旪走下樓梯,她整個人趴在窗前,手指輕輕壓低鏡腿,露出一雙神采飛揚的美眸:“嘿!靓女!”
看見顧長雪手中晃晃悠悠的奶糕,林相旪蓦地想到昨晚那條寫滿了傲嬌的消息,她想問問事情經過,考慮到自己似乎沒有立場去打聽人家私下的聯系,又癟了癟嘴,低着腦袋悶頭往前走。
“咋啦,一早上就不開心,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
始作俑者顧長雪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不長眼的。
“沒事,我在想中午吃什麼。”
“哦~~我就喜歡你這種早早準備工資的老闆,我願意為你打長工!”顧長雪笑嘻嘻地打趣。
“我可付不起你的工資。”
“包吃住就行,我不挑食,賊容易養活。”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走到餐館門口,門上還貼着招租信息,檐下小花壇裡的幾株植物早就幹枯的不像樣,就像餐館一樣失了靈魂,沒了生氣。
“進來吧。”林相旪打開門,側身讓出一條通道。
顧長雪走進店内,未曾變過的熟悉擺設,跟她記憶中一模一樣。恍惚間,她看見林母站在櫃台後,熱情地招呼她坐下,林父從後廚走出來,沖她爽朗地大笑。
“一點沒變啊......”她喃喃自語。
店裡一如既往整潔,隻是家具上落了些灰塵,所有的一切讓她生出為林父林母隻是外出幾天,馬上就要回來了的假想。
不知什麼時候林相旪搬出一堆清潔用品,她直接拿了塊抹布塞進顧長雪手裡:“别感懷了,裡裡外外全部都要打掃,工作量很大的。”
“菜單也要改改,你昨天說加一道菜飯是吧?嗯...菊花魚我不會做改成菜飯定食好了。”
林相旪一會兒改菜單,一會兒整理貨物,整個人忙碌到腳不沾地。不過顧長雪看得分明,那微紅的眼眶,強忍着的淚水,全部是她掩蓋悲傷的笨辦法而已。
有的時候,人硬忙起來才能沒工夫想太多。
從回憶中抽離,顧長雪攏起頭發,雙手靈活地一擰一夾,抓起抹布就開幹:“那我擦桌椅呗?消毒水在哪?你先把窗戶打開通風,咱們是不是應該點根線香呀?你知道線香放哪嗎?”
“相旪,你說你的新小弟們什麼時候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