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到--”
一個穿着淡藍色錦服的男子進入大家眼前,渾身散發着大氣端莊的模樣。
裴知予看着樓下的大皇子,她的記憶中對這位大皇子的印象少之又少。
正巧隔壁包廂的世家子女在談論,窗簾大敞開,一言一語都被她們聽的清清楚楚。
“大皇子前年剛回來的吧!”
“不是不是,說是前年,其實被北疆的人又留了一年。”
“啊?又留了一年,那這大皇子還挺有魅力的,十二歲為質,就在敵國待了有五年了吧。”
“魅力?我看是床上的功夫不錯,迷得北疆人一溜一溜的。”
“我看着不像,你瞧他那樣,不像是被萬人睡過的模樣。”
“誰知道呢?但是你們都不曉得吧,大皇子流過胎。”
“啊?”衆人聽之都很驚訝,連裴知予都有些吃驚,還有這回事,這瓜吃的有意思。
“你快說說,我要聽。”
“此事說來話長,據我父親的姨母的表親所說的,真的假的我可不保證。”清秀的嗓音将說書氛圍拉滿。
“快說--快說。”衆人催促道。
“大皇子當時回來的時候,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女皇陛下問是誰的孩子,大皇子硬是閉口不嚴,軟硬兼施都沒用。”
“那孩子呢?生下來了嘛?”
“那當然不可能,敵國餘孽由我朝皇子生出來,等着遺臭萬年呢?”
“那大皇子可願意?”
“那當然是不願意,硬是跟女皇耗了一個多月,女帝耐心全無,就用強硬手段給弄沒了。”
“啊!那确實,為父,大皇子沒錯;為帝,陛下也沒做錯。”
“就是可惜了大皇子,可能今後都很難再有身孕了。”
衆人惋惜。
“大皇子是為了我國才出使為質,我們确實得對他好點,哪家兒郎願意被糟蹋啊!”
但有人出言反駁:“一個被糟蹋過的皇子,留着不是我們南甯國的恥辱嗎?時時刻刻提醒着我們曾經是還需要皇子為質的弱國。”
“也對,一個皇子懷了敵國子嗣,還對敵國念念不忘,這是忘國更忘本。”
......
衆說紛纭,裴知予覺得也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皇室有皇室的悲哀。
擡眼往下望去,大皇子也不帶帏帽,選了一樓的臨窗小座,透過汪洋大海看着對岸,眼神中堆滿憂郁。
盡管随身小侍擺在桌上的糕點有多精緻,茶水有多清香,依然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咳咳。”清脆的咳嗽聲傳進耳朵,是南喬。
裴知予應聲回過神,望向身邊之人;“殿下,可是外面風有些大?”
南喬搖頭,眼底壓抑住随時要傾吐而出的妒意。
他害怕她會将注意力集中到其他男子身上,從前是,現在也是。
“我想去騎馬。”南喬小聲說出口,“從前都在皇宮裡呆着,沒有機會。”
“殿下,您的身體很虛弱,受不了烈馬那樣的顫動。”裴知予勸誡道。
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騎馬了?就他這副身子骨,一不留神看不住不得被風吹跑了。
奈何當裴大人看見對面男子低下頭,上齒咬住下唇,眼角挂着淚珠,仿佛随時會滾落下來,可憐巴巴的樣子,想要再勸勸的心都滅了。
受不了這些男的,從前齊少虞也喜歡這樣,吃準了她受不了我見猶憐的模樣。
“那殿下,上了馬,就乖乖的,缰繩由微臣握着。”
“嗯!”聲音語調很是雀躍。
裴知予扶額,正巧看見了男子嘴角竊喜的模樣。
南喬一見對方望了過來,難掩尴尬,硬着頭皮說道:“中書郎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帶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