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唇部相觸怎麼滿足得了裴知予,她需要更深入、更全面的交流。
她一手托着南喬的後腦,一手撫摸過他不停吞咽的喉結,他氣息不順,斷斷續續的,在她眼裡,像隻受了驚的小貓,需要主人的愛撫。
南喬倏然睜開眼,慌張又無措,她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他的舌尖到處躲藏,卻扛不住對方的猛烈攻勢,隻能被纏着,被勾引着,這簡直...簡直有些脫離世俗禮教了。
等裴知予大發慈悲,終于想起放他一馬,南喬的支撐點像一瞬間砰然倒塌,顫顫巍巍地倒進了她的懷裡,手上緊攥着她衣領的華服。
喜蠟“呲呲”地冒響,囑咐着兩人夜色已深。
裴知予低頭望去,對視上他失神的眼眸。
南喬唇部微腫,帶着微許水漬。他急促地喘着熱氣,臉上的紅暈遍布。
看着他這副模樣,裴知予眼神微眯,一把将他抱起,穩步向床榻走去。
南喬雙手乖乖地交疊着挂在她的脖頸上,眼眸裡的流光都彙聚向了眼前之人。今晚,他就是屬于她的,堂堂正正的那種,他嘴唇微彎。
将他安置在床榻上,裴知予一手撐在他的身側,一手解開了他的外衣。看着南喬紅透了的整張臉,裴知予不由停下手中動作,拉過他白皙的手貼在自己的腰帶處。
略帶沙啞的嗓音此時此刻黏人地緊;“幫我。”
霎時,南喬羞紅了臉,小聲說道:“我不會”。
裴知予貼在他耳邊輕笑:“你平時怎麼穿的就怎麼脫。”
南喬瞪大了雙眼,手被她緊緊握着,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燥熱起來,隻能跟着她的手一步步将她的衣服褪盡,到最後兩人都剩下了裡衣。
南喬羞紅的臉不敢直視,隻能試圖移開視線,轉移注意力。
偏偏有隻手硬是把他的臉轉了回來,那隻骨節分明,略帶沙感的手仔細地描繪着他臉部地輪廓,眼神裡的柔光像是要全投進他的眼眸深處,讓他防不勝防。
“你是喜歡上?還是下?”魅惑地嗓音貼在他的耳邊響起。
“啊?”南喬咽了咽嗓子,眼神懷疑,這是她能說的話嗎?她是不是也被人奪舍了。
下一刻,腰部就有一雙有勁的手将他使勁往前推,直接穩穩當當掉進了她的懷裡。
“你不說,我就按照我喜歡的來了。”
南喬密長的眼睫低垂着,輕輕顫抖,猶豫過後,雙手緩緩擡起,環住她的脖子。
頭側在她的肩膀上,算是許了她的胡作非為。
裴知予勾唇,淡定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放在他身後的手不斷撫慰着他,試圖排解他心中的不安。
可真的當身體痙攣的時候,南喬不由地一陣驚呼,手裡環住她的脖子的力氣縮緊了幾分,嘴裡發出了小貓一樣的哼哼聲。
波動之間,他唇部微張,透露出粉紅色的舌尖。
裴知予看着他迷亂的眼神,眼神一沉,按住了他的後腦,吻了下去,隻留下南喬震驚的眼神,而後就是沒忍受住刺激,順着臉頰滑落的滴滴眼淚。
後來的後來,喜蠟将息,天色漸亮,南喬的哭腔還在房内斷斷續續的。
青絲交纏,裴知予看着躺在懷裡昏睡過去的南喬,臉上還有淚漬。
想起方才歡好的某時某刻,她甚至覺得,他哭的好單薄好脆弱,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他。
她拂去散落在他眼角的碎發,輕輕說道:“阿虞,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真正相信我。”
昏睡的人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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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大皇子殿内,酒氣彌漫。
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往日裡溫文儒雅的人兒。此時側躺在躺椅上,毫無平日裡的皇家禮儀做派可言。
看着手中的信件,他微醺的臉上染上一絲怒意,眼神低沉,像是被忍受到了極緻,拂袖将桌子上的信件通通扔在地上。
憑什麼所有的苦所有的罪就得他一人來承受,憑什麼他愛的人就一定得承受剝膚之痛。
他無聲地宣洩,壓制地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生在皇家,天道,是天道的不公。
父君為了他的世家地位,為了讓他的親女兒能在陛下眼裡占據重要地位,總是在犧牲他。
母皇的眼中隻有自己無上的地位,哪裡還在乎他這個身體髒污、身份早已不值一提的兒子。
他們不在乎在敵國為質的他,被逼着裸着上身跟個最下等的妓人一樣,替北疆什麼狗屁皇室樂曲;他們也不在乎他自己的貞潔,從來都沒有把他真的看作一個人來看待。
那他為什麼要替他們守着皇室,守着南甯百姓,都是他們欠他的,對,是他們欠他的。
所以,他沒有錯,他怎麼會有錯呢!
他痛苦地撲倒在地,垂着頭看着灑落在地上的信件,摸了摸平坦的腹部,還是忍不住痛哭起來。
南施溪顫抖着手,将其中一封緊緊抱進了懷裡:“是我害了你,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不惜任何代價,哪怕是覆滅了這個王朝又有何妨!”
聲音崩潰到嘶啞,卻又不得不顧忌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