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沒有原諒你。”
南喬不免愣了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裴知予将他攬了起來,背靠着自己,親吻着他早就熟透了的耳垂。
“小虞兒,再叫一聲。”
南喬側過臉,身體很是緊繃,他剛才叫了許多,她是指哪個?
裴知予拉起他垂在一側濕潤的手,順勢親了親他的指腹、手心,果然,是帶着濕意的。
南喬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睜大,癡癡地側望着她。裴知予伸出一隻手,将南喬的臉強硬地扭了回去,“有什麼好看的?”
南喬抿抿唇,喉結攢動,羞燥地紅了臉。
明明就……很好看。
想到這,臉埋得更低了,他心裡更是增了幾分羞恥,他好壞啊,把她都帶壞了。
“剛才的,你還沒應我。”裴知予厮磨着他,控制着他,非要得到他的回應不可。
靈肉契合,就像醇香的酒融浸在滾燙的血液裡一樣,半癡半颠轉化為興奮的眩暈,胸腔裡抑制不住一陣低沉、暧昧、豔糜、像山谷裡的回音一樣的哭聲。
無法遏止的眼淚,自然而然形成了快樂的産物,哪裡還需要克制。
“抱抱……我,妻主……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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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證人叫李離,家裡條件很好,世代域外走商。”羅起司說道:“當天她去鋪裡梳理運輸貨物時,瞧見世女日暮時分從林禦史府中出來,”
裴知予問道:“她家裡人呢?”這麼久也不見個人影。
羅起司表情有些複雜,“五年前,她的一家都被流民包圍碾壓緻死,沒趕得回來。”
裴知予呼吸停滞了一瞬,往裡走去,對着旁邊的仵作說道:“有什麼發現?”
仵作摘下面罩,說道:“喉管被人割斷了,很像是瓷器碎片割傷,”她拂開白布,探向林清音的頭部,裡面有着隐藏的血迹,“但是,緻命傷是頭上挨的這一擊。”
“想讓她死,但又沒有趕盡殺絕,硬是要将她拖進浴池裡,割傷喉嚨,被水浸泡,慢慢地耗着。”
裴知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消失的酒瓶,莫名的液體,故意消耗時間的作案手法。
“林清音反抗過,并且兇手對她來說,很熟悉,要不然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羅起司說道。
裴知予點點頭,贊同她的說法,“與其推斷兇手威脅她說出藏起來的東西,但我更願意相信,那個人是以林清音為人質,指使府内的人替其辦事。”
視線落到林清音手腕的傷痕處,說道:“要不然,等東西找到的時候,人也不會早就死透了。”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名小吏,神色着急。
羅起司皺眉:“好端端的,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小吏彎背說道:“禀告兩位大人,林禦史闖進大堂,說是……說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硬要将自己的女兒入土為安。”
這怎麼可能,按規矩,不到事件查明,物證人證一律都是留在刑部的。
直接一錘定音,世女這輩子都很難翻身,羅起司轉過頭,表情嚴肅,等着裴知予的決定。
太陽溫墩墩的,卻一點也照不進裡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裴知予同意了,甚至,聯同指證的人一同也放了。
刑部外邊,一個又一個頭上纏着白布的人守在門口,隻要裡面不放人,就有時刻要沖進去鬧大的架勢。
“最後一遍,刑部若無狀令,無敲登聞鼓,一概不可進。”守在門外的官吏口氣不容置疑,引起門口不少人開始騷動不安起來。
“這樣不聽話的人,得殺啊!”聲音來自斜前方的茶館處,依靠在窗口的女子。
“你們殺得人還少?”坐在她對面的男子臉色十分平靜。
女子往後一靠,很是懶散,“你是在威脅我?”
男子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拳,女子顯然絲毫不在意他身體上的顫抖,勾起他的下巴,說道:“會勾引女人嗎?”
男子拍去她的手,眼裡盡是厭惡。
女子才不管,自顧自地說着:“以大殿下如今這番身份地位,傍上誰不可以?”
“隻要計劃完成,你想要的人,國主自然會答應放了。”
“她又不曉得,你到底陪過了多少人。”
“松了垮了,緊緊就好了,可不就是你最拿手的。”
被開過苞的皇子,那滋味,那身段自是平凡人不可比的。
高貴不可攀的聖物被摘下,染上腐爛奢靡的死亡之氣,真是時刻叫人癫狂得緊。
南施溪自然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喉嚨處犯嘔的感覺又湧來上來,這裡,真是一刻一秒都讓人難以忍受。
他起身之際,女子也不阻止,撩起眼,說道:“永安的入關令,你也該要得手了吧!”
南施溪不言,冬天過去了,他幾乎沒有感覺得到春天的來臨,他已經顧不得再管天氣的陰晴與涼暖。除了腦和心還在活動,四肢百體仿佛全都麻木了。
女子看向他往屋外急迫離開的身影,語氣裡盡是鄙夷不屑,“被幹翻爛了的東西,死裝清高。”
轉頭看向日頭,時辰到了,蔚藍的晴空萬裡無涯,使人的心裡都變得開朗無愁。
她朝身後人說道:“吩咐下去,讓兔子們都蹦哒起來,鬧得天翻地覆才是最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