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好不可憐。
文華沉默了,重重歎了一口氣。
文邰笑懷了,豎起大拇指。
“咳咳咳......”
“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很合時宜地傳了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咳起來了?”裴知予有些着急擔心,作勢就要打開緊閉的門。
齊少虞下了床,拂袖掩掩唇角走到門前,緩了緩心神,悶悶道:“你既然這麼擔心我,那你走了,我獨留在府中,你就放得下心嗎?”
裴知予遲疑了一下,說道:“永安很安全,文邰他能保護好你。”
“騙子。”齊少虞帶着哭腔,“這裡就沒一個是好人。”
“怎麼就......”話未盡,裴知予像是想起什麼,一動未動,凝視着屋裡那個人兒,想要再張開口,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永安對他來說,确實是讓他最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齊少虞不安地掀動着鼻翼,手碰在門把手上,“我隻有你了。”
這來之不易的一切,他視若珍寶,和她相處的每時每刻,他歡喜之餘又不得不小心翼翼。
可她,她怎麼就舍得将他扔在這裡。
“可是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住舟車勞頓,萬一......”
齊少虞眼看有戲,順着杆子趕緊往上爬,“比起身體的病,你就不怕我得上心病嗎?”
“心病?”裴知予這下頓住了,心病?心疾嗎?
齊少虞臉皮薄,但終究還是耐不住,腦袋一熱便将門打開,梗着脖子,面紅耳赤地說:“我會得相思病。”
他抱着裴知予不撒手,正主來了,“小魚兒”自然得讓位喽,喵嗚一聲就從裴知予懷裡蹦跶到地上,吸着粉鼻蹭着地面嗅嗅,似乎在尋覓吃食。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啊,你去一個月,那就是三十年,我豈不是就會相思成疾,說不定還會長白頭發、生皺紋。”齊少虞睨了一眼角落,随後将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裡,拱了又拱,蹭了又蹭。
“這麼可怕?”裴知予被逗笑了。
“當然,容貌對我們男子是相當重要的,難道你回來,想看到白發蒼蒼的我嗎?”齊少虞說得更加離譜。
“說說又沒個正經了。”裴知予挑了挑眉毛,擡手摸摸這幾個月被養得極好的黑發,“就是老了,長白頭發了,你也是我婚書上的夫,我怎麼可能會抛下你?”
齊少虞咬緊下唇,垂目喪着氣,“聖旨不算婚書。”
“還不是你退掉的那份,新婚的第二天,我将它和我的那份一同放進祠堂了。”
裴知予說得有理有據,義正言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明媒正娶。所以,就算你把我攔在屋外,我也有理由找人把這門軸從裡面改了。”
攔得住的,也就這一兩天。
“你......”齊少虞直立起上身,咚咚跳動的心抑制不住動靜,樂得快盛不住蜜糖般地喜悅了,琥珀色的眼眸有如夜空中明亮的星。
夜空的圓月在笑,屋裡火燭在快活地跳躍。
齊少虞樂得抱着她的腰,晃了晃,後來直接踮起腳湊過去,對準裴知予的唇瓣,啄上一小口。
裴知予見他展顔,心下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哄好了。
齊少虞眉眼彎彎,亮如星,當真應了那句,一閃一閃亮晶晶,滿眼都是小星星。
他勾着她的腰帶,眉眼誘惑,一挑嘴角,撩撥道:“那你,要不要......上我的榻,都暖好了。”
裴知予捏了捏他的臉,“夫郎,你知不知羞?”話是這麼說,她攬在齊少虞腰上的手收緊了。
齊少虞臉上氤氲的紅霧越來越重,唇不點而紅,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可以随意的在裡面......”
偏偏裴知予一本正經,不為所惑,沉默了許久,冒出五個字,“容我再想想。”
啧啧啧,如此神态自若,氣定神閑。
齊小公子這下急了,血液在升溫沸騰,鬧得其他聲音都聽不見了,牽着拽着,火急火燎地便将裴知予領進了屋。
“咚---”
好大一聲響。
文華瞠目結舌,扯了扯嘴角。
文邰了然一笑,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