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道:“是變态啊!這個叫什麼?斯德哥爾摩?不對不對......”
系統到一邊琢磨去了。
公羊昭走到金發的公爵之子施展的防護罩邊緣。
先伸手,後出腳。
她的動作很是僵硬。
公羊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這個魔法陣給戳破了。
雖然克裡斯看起來遊刃有餘,但最好還是别打破金發男人維持的平衡——要是公爵之子同愛麗絲一般倒了……
她可真就不知道,該把這些躺了滿地的人拉到哪裡去了。
“......”
那頭索爾“咻咻”向紫眸魔王射箭,大型魔法一個接着一個地被釋放,狂風驟雨下了一輪又一輪。
這頭黑發少女漫步在擂台邊緣,或抗或拉地将兩方隊伍失去戰鬥力的人員全部丢進了,克裡斯釋放的魔法防護罩内。
銀發的伯爵之子,剛開始打還有理智,放的幾個魔法,将對方小隊昏厥的隊員全部吹到了擂台防護罩的邊緣。
但現在......
幾乎理智全無了吧。
米歇爾,作為以靈魂為食的惡魔,天然懂得如何讓自己的食物變得美味。
怒可能是紫眸惡魔最擅長挑起的情緒了。
在城主府那日,艾特被紫眸“女孩”蹭過公羊昭頰面的油亮脂膏激怒。
今天,學院大比伊斯頓魔法公立學院校内選拔賽上,索爾·吉洛被米歇爾一聲聲的“雜種”激怒。
但哪怕銀發男人有不同尋常的施法方式,他也無法傷到紫眸魔王的一根毫毛。
如果箭矢數量是無限的,恐怕索爾能一直重複着拉弓——射箭的動作。
然而,箭囊的容量,是有限的。
索爾反肘彎指,卻撈了一個空。
銀發的混血精靈盲目地空抓了兩下,很快反應了過來,罵道,“幾百根箭都堵不上長你臉上的□□——别噴糞!”
随後,伯爵之子丢掉大弓,提着拳頭就沖了上去。
米歇爾看樣子,覺得很好玩,
混血精靈的咒罵對久居地獄,上萬年才跑出來放風的魔王而言,并不算什麼。
魔族之間,罵得更髒更無下限。
丢下弓箭的索爾·吉洛,似乎在同時卸下了後天培養的禮儀與貴族氣質。
懶洋洋地橫躺隻屬于有錢的老爺,平民——或者說,貧民。
他們要活,就要沒有下限。
額頭要在地上磕出血痕,後腦要被高高在上的小姐少爺們量身定制的精貴鞋底碾過一遍又一遍。
陳舊的地毯,每一寸他商量過,以手,以膝。膝蓋磨破,流血,血幹涸在地毯上,星星點點。
他們要活,就要不擇手段。
劈柴、燒火,胃中三天未進滴水,他在黑漆漆的夜裡,跑到小廚房裡偷面包吃。
他被廚師發現。
燃燒的幹柴逼近幼童稚嫩的臉頰,燒卻他的發,灼傷他的舌。
他們要活。
伯爵是個花心濫情的草包,伯爵夫人是個善妒且僞善的女人。
他被母親生下來,沒有尖耳朵。
他被母親生下來,吮吸着母親的乳汁長大。
銀發是他非純種人類的标志,是他母親精靈血統的體現。
他是——
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