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房間,關上門,沈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和正在喝治療藥劑的周宇打了個對眼。
周宇右肩有一道猙獰的傷口,一直蔓延到腹部。
若是對方再用力些,隻怕能直接把他劈成兩半。
“你受傷了?”
“怎麼了?”兩人同時開口,周宇還想着站起來,不經意扯動傷口,疼得他臉色一白,隻能先把手中治療藥劑喝完。
一瓶下去,血是止住了,可傷口看着依然吓人。
沈姜正要鎖門,門就被敲響。
自然是任巍。
任巍一進門,還沒說話,看見周宇的樣子,瞪大了雙眼,兩跨步上前,急道:“怎麼回事!”
“你冷靜點,我沒事。”周宇用左手拉着任巍坐下,後者把剩餘的幾瓶藥劑一股腦拿了出來:“趕緊喝!”
“我這傷不重,治療藥劑省着點用,還有二十來天。”
“命都沒了還心疼藥,您可真會抓重點。”任巍又氣又急,又不能硬灌。
兩人正推拉着,旁邊沈姜默默擺了一排十瓶治療藥劑,感受到兩人的視線後,問:“夠嗎?我這還有。”
任巍看了一眼,把自己的幾瓶收了,再把那一瓶往周宇面前一推:“喝。”
周宇剛想推拒,就見四隻眼睛看着他,都帶了不容拒絕的意味,隻好拿了起來。
喝完第三瓶,肩膀上隻剩一道淺淺的疤,周宇活動一下,确定感覺不到疼痛後,把剩下的還給沈姜:“你剛剛是怎麼了?”
“樓下那四個男人,我昨晚夢見過。”沈姜覺得有些冷,索性點燃酒精爐,把手覆在火焰上方。離得近了,火苗劃着手心,有些微的疼,她卻沒移開,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抽了抽鼻子,沈姜把支線任務的事說了。任巍的神色當即就變了:“一個副本裡支線任務不少,觸發也不容易,一般來說能觸發到三四個,已是很不容易了。這才第七天,你就已經完成四個了?”
“或許因為我比别人倒黴吧。”畢竟出門遇鬼這事,隻能慶幸現實世界沒有鬼,不然她能天天遇上,“你怎麼受傷了?”
“我去找到潘文,說了你因為沒分到吃的氣得跑出去的事。他很激動,大喊着讓我把你找回來,别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聲音太大把潘長東引了過來,被他用菜刀砍的。”
“等等。”任巍打斷了他的話,“潘長東他們一直在下面,沒上去過。”
三人安靜了一瞬,周宇這才道:“開始了。”
他看向沈姜:“今天是第七天,鬼的限制逐漸解封,現在白天不安全,房間的限制也不确定還剩多少,你要更小心一些,别再莽撞。支線任務可遇不可求,一昧追尋,可能會喪命。”
周宇好心提醒,沈姜自然不會說些什麼,反問:“那個傷你的鬼,有什麼特征或是不同之處嗎?”
周宇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他的言行都和潘長東一模一樣。唯一要說的話,就是我下到二樓之後,他便沒再追,且也聽不見回去的腳步聲。”
在二樓本就聽不見三樓動靜,是以周宇也不确定那人是回去了還是守在樓梯口,且他又受了傷,所以直接回了房間。
“目前旅社這條線已經清晰了,之前有一對情侶來時,也遇到山洪,被困了幾日。潘長東或者潘強見色起意,搶占了女方,将男方關在地窖裡。地窖被水淹沒,男的活活餓死。至于女的,或許是被失手打死,又或許是因為别的什麼原因死了,被埋屍。那個小女孩應該就是女的受欺負後所生下的,所以才這麼厭惡,但問題是......”
任巍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那孩子是出生後死的,還是在胎裡變成的鬼童。”
沈姜一驚:“這是什麼說法?”
“我懷疑,這孩子在母體死後,不知什麼緣由,繼續生長,然後出世。母體是受她的影響,才化作鬼。”任巍往椅背上一靠,“所以她才要讓你幫忙,把她媽媽挖出來。”
“那處埋葬地點對她母女是一種限制,大的跑不出來,小的挖不了土,隻能請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