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略顯不安地抓緊了衣角:“沒、沒了,所有的都給你了……但是,我知道哪裡有好東西!”
她的聲音似乎是不自覺地提高,又害怕什麼,回頭看一眼後,慫着肩膀開口:“車上有一夥人,言行怪異。我懷疑攝嶼和那些鬼,就是他們招來的。他們既然有這個本事,法寶一定不少,若是嶽先生感興趣,就能……”
沈姜的聲音在嶽先生的視線中逐漸低了下去。
嶽先生哪裡不知道那些人的存在,隻是這一趟幹系重大,他不願旁生枝節罷了。
沒想到這丫頭竟想哄着他去對付那些人,說是為自己牟利,其實是盤算着那群人沒了,攝嶼和鬼怪自然消失,她也能安全。
天真且愚蠢。
他雖不知那群人的來曆,也明白攝嶼并不是他們搞出來的。這種時候,沒必要給自己樹敵。
因而冷笑一聲:“别人的東西,哪有強占的道理,小姑娘,請吧。”
說完,不給沈姜開口的機會,已有兩個不耐煩的保镖上來将她推出去。
沈姜佯做幾番掙紮,最後見廂門關上,隻得作罷,垂頭喪氣地離開。
待離開了幾個保镖的視線,她才松了一口氣。
這口氣才松了一半,便被人拖走。
天翻地覆。
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已經被人反剪雙手,踩住了脖子。
“我記得我說了,你要聽話才行。”童樂樂幹淨利落地捆緊了沈姜的手,腳下略一用力,沈姜當即掙紮起來。
童樂樂撐着腦袋等着,估摸着差不多了,松松力氣,便聽到了大口喘息的聲音。
“所以,你為什麼不聽話呢?”童樂樂問,聲音中滿是疑惑。
“我沒有……”沈姜一開口,脖子再次被用力踩住。疼痛與窒息的雙重逼迫,讓她雙腳不停向後蹬着,同時試圖翻身掙開桎梏。
卻是徒勞。
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還似乎惹惱了童樂樂,讓她加大了力氣。
脖子要被踩斷了。
沈姜甚至聽見了骨頭“咔咔”作響。
理智告訴她,現在要冷靜下來,停止一切動作,盡可能地撫平童樂樂的怒意。
可求生是本能。
她現在還無法克制本能。
好在童樂樂還不想殺她,松開她的脖子後,朝她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
在沈姜下意識弓起身子時,童樂樂又抓着她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我昨天是不是說過,讓你好好跟着我們,隻要聽話,保你不死。
“今天為什麼不來找我,找那個神棍幹什麼?
“你覺得他幫得了你?”
“不是,我是想找線索……”沈姜忍着疼,嘶啞出聲,“和我同包廂那個,她家裡老人幼時遇到過攝嶼。跟我說了些事,我就想,能不能多找些線索。”
“哦?找到什麼了。”童樂樂問,滿是不在意。
沈姜便把李安青的話挑重要的說了,包括那些應對方法。
童樂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等她說完,又耐心兩秒鐘,拽緊了沈姜的頭發:“那神棍呢?”
“我隻是覺得,這種有修為的,應該是重要NPC,可能會打探到什麼線索。”
“嗯,線索。”童樂樂示意沈姜繼續說。
幾乎同時,虞三開門進來,見狀并不訝異,隻是順手關了門,到一旁坐下。
沈姜心一橫,艱難地擡頭看向童樂樂:“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你要是不信的話,殺了我吧。”
童樂樂嗤笑一聲:“怎麼,覺得我三哥來了,有靠山了?”
沈姜望着童樂樂,從她戴着的墨鏡中看見了自己狼狽的影子:“你開口的話,虞三會親自剝了我的皮。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所以你還敢騙我。”童樂樂笑問。
沈姜不再開口,而是閉上了眼。
後頸傳來尖銳的疼痛感。
童樂樂把什麼東西種在了她的後頸,然後松開手:“三哥,我又找到線索了,這次的目标和小孩有關,是小孩用的東西。應該是玩具吧?隻是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年紀多大。或許是嬰兒......奶嘴什麼的?”
沈姜費力地掙開腕上的束縛——還好,隻是普通的布條,費點力氣也就掙斷了,然後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後頸,皮膚底下的是個活物。
她沒妄動,以免驚擾了這東西。
要是膽小點直接吓死還好,萬一吓得在她血管裡亂竄,神仙也難救。
她慢慢坐起來,試着調整呼吸,調動自己堪稱為零的靈力。
還好,就目前來看,沒有造成什麼負面影響。
沈姜擡頭望向坐在虞三身側的童樂樂,道:“會不會是撥浪鼓?”
“什麼?”童樂樂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