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去找那位嶽先生,看見他拿着一個撥浪鼓......”話沒說完,後頸傳來劇烈的痛疼,疼得她雙眼發黑,倒在地上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握着後頸。
“他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稱一句‘先生’?”童樂樂冷嗤道。
“隻、隻是一個稱呼,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沈姜咬緊了牙,抑制住渾身的顫抖,勉力擡起頭,“你确定要為了這點小事耽誤時間嗎?”
童樂樂一挑眉:“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
說着,手指微動,沈姜後頸處的疼痛蕩然無存。
“嶽榮軒。”虞三起身,看向童樂樂,“我去看看。”
童樂樂點頭:“那我跟她接着去闖關,晚些時候見。”
虞三應了,跨過沈姜離開,看也沒看地上的人一眼。
童樂樂耐心地等了五秒鐘,發現沈姜還癱在地上裝死,直接踹了過去:“沒完了?”
這一腳正好踹到肩膀,沈姜聽見骨頭“咔哒”一聲響,也沒作聲,隻是捂着肩膀爬了起來,站在一邊不說話。
經驗之談,這種時候最好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别有多餘的動靜,免得進一步激怒對方。
一般來說,等童樂樂發洩完心中的不滿,也就暫時結束了。且現在是在副本裡,她不會過多耽誤時間,這個過程應該很快。
正如她所料,童樂樂并沒再為難,而是離開包廂,走在前面。
沈姜自然是跟了上去,先不說她的目标也是最後的車廂,隻說現在的情況,她要不跟着,童樂樂隻怕真的會把她扔出窗外。
前兩個車廂順利通過,進第三個車廂前,童樂樂又給了沈姜幾張防禦類的符咒,加上嶽榮軒給的手串以及薔薇,沈姜倒也勉強撐到童樂樂收拾完那些屍體。
隻是肩膀上的傷更嚴重了些,她看了一眼童樂樂,放棄吃花的打算。
一是怎麼也得給自己留些退路,再則,她不确定童樂樂願不願意她療傷。
别又惹着了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第四個女巫的遊戲,是速記。
要根據地闆亮起的路線走到對面的門,走錯一步,萬劫不複。
童樂樂看不見那些光,卻能感知到沈姜的動靜,是以隻要沈姜走過正确的路線,她再跟着走就行。
沈姜對自己的記憶很自信,讀大學的時候,她也和同學玩過幾次速記遊戲,幾乎都能拔得頭籌。
畢業後雖然不怎麼玩遊戲了,可工作上從沒因記憶出過岔子,便胸有成竹的喊了開始。
光一閃而過。
速度快得讓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想罵出聲,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這類的遊戲,靠的就是瞬時記憶,耽誤越久,忘得越多。
所以她沉下心,仔細去想剛剛的光,試圖在面前的地闆上畫出一條線。
可光消失的速度太快,她能夠記得開始和結尾幾塊闆的位置,中間卻模糊了。
“中間有幾塊不确定,要不你也喊一聲開始,它再亮一次,隻要路線沒變,我就能記住完整的路線。”沈姜對童樂樂道。
童樂樂略有些不耐煩:“哪有這麼麻煩,小軟!”
一直豹貓蹿出,它似乎對沈姜挺感興趣,卻隻是嗅了嗅,然後在童樂樂的指示下,在地闆上跳躍。
隻花了片刻功夫,它已經到了對面,乖巧地坐在門前。
“看清楚了吧。”童樂樂道。
沈姜應了一聲,跟着小軟的路線走去。
童樂樂就在她背後一步的位置,兩人都到達門前時,車門緩緩打開。
小軟壓低身子,豎起的尾巴上炸起了毛。
童樂樂拿盲杖輕輕碰了碰它,小軟回過頭,用尾巴輕輕掃過童樂樂。
見自家主人點頭,它才躍回了空間。
“走吧。”童樂樂這次打頭陣。
與之前幾間車廂的昏暗不同,這間車廂亮着燈。
在車廂的角落,站着一個奇怪的人。
頭大脖子短,軀幹的長度占了整個人的三分之二,一雙腿極短,隻比腦袋略長些,手又極長,幾乎垂到了腳腕處。
整個人也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扭曲,像是幼兒園孩子用橡皮泥随手捏的小人,用筆描着邊畫下來,堪稱跌宕起伏。
在沈姜看見它的第一眼,它就動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沈姜面前,張開猙獰的嘴,大有一口咬掉她半個身子的趨勢。
沈姜就地一滾,聽到鋼鐵碰撞的響聲。
回頭一看,怪人咬到了盲杖上,盲杖沒斷,它的牙齒也沒碎。
童樂樂一腳踹過去,卻沒入怪人胸口,吓得她連退兩步,又揮杖去打。
怪人卻不理會她,直沖沈姜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