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負二層時，顯然見到少了許多東西，尤其是儲物室内，被翻了個徹底。

梁磊應該收獲不小。

而正如沈姜所料，邪神的神像還在這裡，外面晃悠的，應該隻是他的神識一類。

她讓虞亭守在電梯口，自己則拿出汽油把每個房間都澆了一遍，最後懸在電梯井内，用打火機點燃了汽油。

火焰熊熊燃起，黑色的煙霧與火焰交雜翻湧，以吞天噬地的架勢占領了每一個房間。

含着幾份痛苦的吼叫聲自頂上傳來，連帶着整棟房子都震了幾震。

虞亭手中重劍嵌入牆中，另一隻手拉着沈姜：“去哪？”

“回房間。”她倒是想趁這個機會去負一層，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宋又晴肯定會猜到是自己所為，讓小煦找一圈找不到的話，一定會冒險出來。

但凡袁行攔不住她，兩人對上怒火中燒的工作人員和三頭邪神，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先回去把小煦哄回宋又晴身邊再說。

虞亭點點頭，腳蹬向牆面，收回重劍的同時向上攀登，期間避過了幾次正在運行的電梯，安全到了五樓。

走廊裡站着一個人。

他穿着白色的制服，沒有戴帽子。

沈姜還沒回過房間，并不清楚規則變成了什麼樣，這會兒該如何應對。

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再不濟還有虞亭在。

看了一眼虞亭，後者神色自若，更給足了她底氣。

那人也沒動，隻是站在那，像一具雕塑。

沈姜試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那人也向前一步。

“虞亭。”沈姜喚道，虞亭走了兩步，那人身後出現一個同樣身着白衣的人，往前走了兩步，恰好與二人的位置相對應。

走廊裡光線充足，沈姜卻看不清他們的臉。

“是傀儡戲。”虞亭道，“他們會模仿我們的動作，同樣的，他們受到的傷害也會反饋在我們身上。”

“連道具也能複制？”沈姜問。

虞亭：“人以及外形是動物類道具，黑蛇他們能模仿，筆仙不行。”

沈姜點點頭，大步向前。

随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對方的五官也漸漸顯現出來。

很顯然，在距離近到一定程度時，對方能取而代之。

相距五米時，沈姜停下了腳步。

傀儡已長出了長發，眉眼也與沈姜有七八分相似。

他身後的傀儡拿出了一柄重劍。

沈姜示意虞亭稍安勿躁，拿出大衣穿上，又拿圍巾給自己圍個嚴嚴實實。

夜間的溫度雖較白天低些，但裹得這麼嚴嚴實實，也實在是熱。

沈姜額頭上出汗時，傀儡沈姜頭上的汗珠也一模一樣。

沈姜拿出匕首，現在手心劃了一刀，鮮血冒出，慢慢滴落到地上。

傀儡沈姜沒想到這一出，有幾分猶豫，見沈姜沖她挑挑眉，明目張膽的挑釁，當即怒火上湧，在手心割了同樣的傷口。

沈姜笑了，手指靈巧地轉動着匕首，最後猛地往喉嚨一刺。

傀儡自然不信她會自殺，毫不猶豫地跟着動作。

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匕首直直刺入喉嚨，對方的匕首卻隻有刃間沒入圍巾。

可沈姜明明沒有收力......

他瞪大了雙眼，帶着滿滿的不解，轟然倒地。

沈姜走向剩下的傀儡，一面脫了衣服和圍巾收入空間。

皮影自她的脖頸滑到臂彎，委屈巴巴地摟着沈姜，向她展示自己身上那一個坳陷進去的小坑。

沈姜折了枝花給它，在傀儡面前停下。

傀儡全然不懼。

他不需模仿沈姜的動作，也不怕她傷害自己。

“你歸我了。”沈姜開口，傀儡一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沈姜笑道：“‘沈姜’已死，‘虞亭’成為無主道具，目前系統還未收回，所以我要占為己用。”

說着，伸出右手，與傀儡之間不過一掌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