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虞亭走了過來。
傀儡有些慌了。
他如果繼續模仿,勢必會觸碰到沈姜,即認可了她的規則,成為她的附庸。
如果停止,傀儡戲就會中斷,他受到的任何傷害就都是實打實的,不會傳輸到虞亭身上。
且傀儡戲對同一個人隻能使用一次,這次中斷了,虞亭就不會再中招。
眼瞧着虞亭越走越近,再不動作,傀儡戲也會斷開。
他一咬牙,蹿進身後一間無人住的房間,死死地鎖上了門。
哪怕他們追上來,自己拼一把,也好過成為道具。
沈姜卻沒打算和他糾纏到底,見他逃了,也就回了房間。
小煦正急切地在屋裡來回踱步,但凡人再晚些回來,它就要翻窗戶出去找了。
沈姜走到床邊看向規則紙,果然有關于白色制服的。
[13.如果遇見身穿白色制服的員工,請立刻靜止不動,并請未出現在白色制服員工視線範圍内的朋友去尋求前台的幫助。注意,千萬不要靠近身穿白色制服的員工,千萬不要試圖進行攻擊。如長時間未能得到救援,請看着對方退後三步後,立刻轉身跑進最近的房間并緊閉房門,直至救援到達。]
其他還有些細節上的變化,沈姜一一記下之後,才看向小煦。
小煦已恢複原狀——現在的它已與成年人的手臂差不多長。它在沈姜進屋後就跟宋又晴說清楚了情況,這會兒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處,裙擺下的雙腿輕巧地搖晃着。
見沈姜看它,它立刻坐直,面上露出一個笑容。
沈姜打開對講機:“我這邊沒事了,讓它回去吧......它能避開外面那些嗎?尤其那個三頭六臂的邪神,很危險。”
“隻是逃的話沒問題,它除了會變成我的模樣之外,沒有任何攻擊類技能,在鬼怪面前存在感又極地——隻要它不開嘲諷的話。可是姜姜,這會兒的騷動,和你有關嗎?”宋又晴問。
他們雖然呆在房間裡,可對外面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
更别說在半個小時前,他們利用透視符看見三頭邪神在走廊上活吞了兩個工作人員。
那慘叫聲吓得她一陣心悸,這會兒還沒緩過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把負二層燒了,至于火勢會不會蔓延,不确定。”沈姜道。
宋又晴不太理解:“燒它幹嘛?是去找線索的時候遇到危險了嗎......不對,你去了負二層?怎麼去的?不是為什麼要去啊?”
“有什麼禁忌嗎?”沈姜問,宋又晴的反應有些太激烈了。
“獻祭魂魄啊,你不知道?”
“沈姜。”袁行接過話,“我們今天得到的線索,在負二層有個祭壇,向其獻祭自己的靈魂,可以換一個心願。而且是強制性的。”
他頓了頓,聲音中多了幾分警惕:“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在負二層的确看見了祭壇,也看見一個神像。但沒有任何力量要求我許願。你們的消息是從哪得到的?”沈姜問。
“這裡面的工作人員,我們完成一個支線任務,幫了他的忙,之後才從他嘴裡問出來的。”宋又晴道。
沈姜恍然。
那三十三具屍體,都是這些工作人員的親友。
至少她在照片牆上看到了不少熟面孔。
沈姜把負二層的景象告訴了他們:“我們是祭品,是用來複活那些死人的。他們之所以編造出這樣的傳言,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去發現端倪。畢竟根據傳言,到了負二層就必死無疑,再不要命的也不會無端端送死。”
“你有什麼證據?”袁行問。
“沒有,負二層被我一把火燒了。”沈姜老實道,她聽得出袁行對自己的不信任,也明白這流言的厲害之處。
以常理推斷,一個剛剛被自己幫過的人,肯定對自己感激感謝,再說什麼時,雖然可能會有所保留,但大概率不會撒謊。
隻怕在袁行二人的角度看來,她去過負二樓,已許了願,這會兒殼子雖還是沈姜,内裡卻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負二層雖然起火,可工作人員一定會盡全力搶救。即便火勢真的大了,也會留下些殘垣斷壁,是能夠從中窺探出一二的。要是帶袁行他們去去看看,也就真相大白了。
可沈姜這麼一鬧,定是點燃了那些人的怒火,這時再去,會受到猛烈地報複。
沒必要為了解釋這麼一件事,讓三個人都陷入危險境地。
“你們不信就算了,先讓人偶回去吧,今晚的情況可能會比較複雜,有它在,你們也能輕松些。”沈姜道,袁行他們不信任自己,頂多會避開些,也不會對她不利,問題不大。
對講機那邊半晌無語,應該是兩人在商議什麼,之後宋又晴才開口:“好......姜姜,你也要小心點。”
小煦跳到地上,翻窗離開。
沈姜收了對講機,關好窗子,又設下防禦陣法,才去看銀發男人的情況。
男人被小煦胡亂扔在床上,身子扭曲。沈姜幫他躺正,想了想,又拉過被子蓋好,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此時規則紙又發生了變化,内容沒變,隻是白紙黑字上多了斑斑血迹,似是對她違反規則的惱怒,偏暫時又無法懲處,隻得用這個方法來警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