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病人昏迷時抓着心口,但我們重點檢查過病人的心髒,并沒有問題。體檢報告也隻是顯示病人睡眠不足而已……”
“已經三天了,病人還沒有醒來的征兆……”
“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建議家屬結合心理輔助治療……”
黑暗中斷斷續續的傳來父親母親和醫生的交談聲,薄執有意識的分辨……
沒有,沒有她的聲音……
薄執微微蹙眉。
“……她是誰?”薄執揉了揉太陽穴,低低地呢喃。
“小執醒了,小執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陣兵荒馬亂的檢查過後,除了剛醒來沒多久薄執疑惑了一下,之後就非常平靜且配合。
醫生離開以後,薄恒剛好提着午飯走了進來,“小執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喝點粥養養胃,晚點給你帶湯喝。爸媽你們也陪小執一起吃飯吧。”
“嗯嗯,吃飯……先吃飯。小執,你剛醒不能吃太雜太重,等你出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今天昏迷不醒的兒子終于醒了,隻是人太過沉默,陳女士不由有些緊張。
病房内的其他兩個人顯然也感覺到兒子(弟弟)有些不同尋常,“小執,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特别的事,可以跟爸爸媽媽還有哥哥說。”
薄暮倒不擔心自己兒子會被欺負,好歹也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逆子身手和性格薄暮門清。
“……沒有。”薄執走了會兒神,慢半拍地想了想如實回答。
記憶中除了補課和偶爾失眠出門散散步,沒有什麼事。
“小執,你剛剛說什麼誰?”陳女士猛然想起自己兒子醒來的時候好像還說了一句什麼。
薄執疑惑地看看向自己的母親,以為是陳女士聽錯了——他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
消散之際南知意蓦然想起自己為什麼覺得“薄執”耳熟——她見過他。
不過于他而言那是十年之後的事了。
南知意成為宿主之前被一個野生系統強制綁定成為“任務者”。那個系統很崇尚沉浸式任務體驗——擅自将宿主的共情能力拉滿。
第一個世界南知意是一個被丈夫家暴近十年的妻子。南知意一邊承載着身體的記憶,一邊受身體的肌肉記憶影響,在成為任務者之前南知意基本上都待在醫院,最大的運動是散步……穿到任務對象身上的時候她的丈夫剛好喝醉酒正在門口開門準備進來……
還沒進門就在喊她,南知意甚至沒見到人遠遠的還在卧室身體就已經忍不住在發抖,絕望從心底往上開始蔓延,但鏡子裡的女人卻是麻木的。
害怕卻躲不了。
南知意無力反抗隻能硬生生忍到結束。這具身體已經被打怕了,面對毆打隻會一味的忍受和逃避,連反抗都不會了。
她的丈夫打完人就倒頭在床上睡着了,南知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裡沒有眼淚,隻是很輕的笑了一下。
她緩緩地起身在繡花針裡找了一根最長的給男人紮了三針……
第二天南知意就換了一個新任務世界。
新世界南知意是一個患抑郁症、焦慮症的高中生叫楚薇,也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她的病因是因為自責自己沒有在别人商量傷害自己同桌的時候立刻站出來阻止,選擇冷眼旁觀。等她察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木然地看着救護人員将林櫻擡上救護車。
那時楚薇不懂林櫻的神情和話,後來因為警察調查發現那些混混的目的其實是楚薇,這件事被楚薇的家人知道後,楚薇擔心林櫻讓家裡人幫忙請的心理專家楚父楚母一點不馬虎立馬請了最好的女心理專家,并且悄悄承擔了林櫻的醫藥費……
楚薇卻在一周後得知林櫻有被人催眠的痕迹——
“楚小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的朋友那天有被催眠,并且催眠者很可能‘告訴’她如果她不配合那麼受傷害的人很可能是你。”心理醫生斟酌着開口。
楚薇:“…………”
楚薇記憶中兩人高二分班考試後同桌大半年交集并不多,基本沒交流。林櫻在班裡人緣也不怎麼樣。
明明楚薇什麼都沒做偏偏她就是林櫻不幸的關鍵。
那是南知意跟那個系統的最後一次任務。
南知意穿到楚薇的身體裡時剛好聽到幾個女生在竊竊私語,南知意二話不說直接跑回教室把林櫻堵在教室裡……
第二天南知意就莫名其妙的以自己的身體重新出現在了另一戶人家裡,系統沒了蹤影。南知意成為任務者之前的二十一年飽受身體病痛折磨,精神狀态也沒毛病,系統失蹤後反倒莫名其妙的患上了抑郁症。
南知意還有了一個便宜哥哥(親生的)。
中度抑郁并發着厭食症,南知意大多數都宅在家裡(當一條米蟲)。與薄執的第一次見面是因為那個便宜哥哥參加一場酒會央求南知意做他的女伴陪他一起參加酒會,作為酬謝給她一千萬。
南知意全程都在角落和便宜哥哥摸魚喝果汁,吃水果。南辰怕妹妹無聊一直在跟南知意八卦酒會中央那些人的“奇聞異事”。
“你看到那個黑西裝,個子很矮,頭發油得反光,拿酒杯的手上帶着四個金戒指的男人沒有?”
“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