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威的嘲笑意味更濃了。
“我不是和尚,也不是柳下惠,還不許臉紅嗎?”方行知說,語調仍舊很平穩。
聶威勾起唇角笑了笑,朝其中一位女郎招了招手。
女郎頓時朝着方行知湊了過來,膝蓋壓在柔軟的沙發上,細絨的金發和柔軟的身體都在朝着方行知逼近。女郎臉上帶着笑,亮藍色眼影下的钴藍色雙眸中全心全意地映照着方行知的臉頰,在暗淡燈光下仿佛閃着光芒,帶着漣漪般層層蕩開的妩媚笑意。
女郎伸出手要去勾方行知的下巴,被方行知後退躲開。女郎微微一笑,并不窮追猛打,而是問:“年輕的先生,是不喜歡我嗎?”
對方說的是英語,帶一點俄羅斯口音,但方行知仍能聽懂。
方行知搖搖頭,同樣用英語回答:“你很美,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忠于我的内心而非□□,望你能理解。”
話說到這份上,女郎看了一眼聶威,也同樣後退了。
聶威瞪大了眼睛:“你還說你不是和尚。”說罷,他已經和一位女郎膩在一起了,那位女郎身高快到一米九,還穿着高跟鞋,加上看着快三十左右的年紀,身形顯得更健美。一米八幾的聶威和女郎貼在一起,整個人甚至顯得略有些嬌小。
方行知沒說什麼,确認了手機錄音錄像沒什麼問題。聶威吻得啧啧有聲,方行知也不看,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他手裡有了聶威出入不良場所的證據,但根據聶威和這裡的熟識程度,以及這裡的情況來看,直接将證據交給治安部門,恐怕他整個高中都不會好過了,還會給瑞優帶來巨大麻煩,但如果用來威脅聶威——或許比較管用。
但敏感之處在于,他也來到了這裡,嚴格意義上,他也算共犯。不過,他沒有實質性地參與活動,真要論處罰,他不會被懲罰得很嚴重。以聶威的性格,有一定可能聶威根本不在意事情敗露,但……
如果聶威的家長知道呢?聶威身上有暴發戶氣質,父母家族很可能是企業家,企業家是很在乎社會聲譽的。常言道,如果連解決問題的人也解決不了,那就和他的上級談判。
想到這裡,方行知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但是聶威沒有就這樣放過他,兩個身材豐腴的女郎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他彷佛被包圍了,一股很濃的脂粉味直沖鼻腔。細長柔軟的金發似有若無地觸碰着他的肌膚,然後女郎們一左一右地攬住了他的雙臂。
聶威想要拖他下水。
方行知握緊手機,立刻掙脫她們站了起來,看向正和女郎難舍難分的聶威,上前一把粗暴地将他拽離沙發。聶威甚至沒來得及掙紮,就被他拉到了身邊。
“你幹什麼!你自己陽痿,别拉上我!”聶威火氣上來了。
“你帶我出來玩,你就該對我負責。我覺得這裡沒什麼好玩的,我們出去。”方行知說,語調十分冷酷。
“哈?要我對你負責,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的女朋友嗎就要我對你負責。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心血來潮帶你出來見見世面,你能有機會看見這些俄羅斯大妞嗎?”聶威反唇相譏。
“我長得好看?”方行知有些莫名地重複。
“得意什麼,就你這傻逼性格,長再好看也白瞎!”
方行知很快就察覺到自己抓錯重點:“這不重要,總之,我們出去。”他握緊聶威的手臂,要将聶威強行帶走,聶威當然不從,一拳打過來,方行知靈巧地閃避,然後側身壓過來,用小臂抵住聶威的脖頸,然後将聶威按倒在地面的羊絨毯子上。他身體弓起,膝蓋抵在聶威腿間,嗓音冷酷:“小心點,亂動我廢了你。你不想以後都真的陽痿吧?”
聶威臉色煞白:“你不是一推就倒?”
方行知笑了笑:“演來騙你的。讓周圍的姐姐們都離開,也不許叫其他人來,我有事和你聊。”說着他示威性地用膝蓋頂了頂聶威。
“……真是x你媽了……”聶威罵罵咧咧,然後用英語讓周圍有些無措、又在看好戲的女郎們離開了。
“人都走了,放開我!”聶威說。
“不,就這麼談。這樣你的态度會好點,反正我不介意。”方行知說。
“天殺的狗種……”
“文明點,我脾氣不是很好。”方行知說,“以後不準欺負章惜時,也不準霸淩其他人。不然你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力氣比你大,身手比你好,除非你24小時都請保镖,不然遲早有一刻你會落在我手裡。”
聶威瞪紅了眼:“你就能24小時有人保護?”
方行知用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橫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可以不要命,你可以嗎?至少,你還舍不得像今天遇到的這些姐姐們吧?”
聶威張嘴就罵:“我X你……”但他的髒話根本說不完,就被截止了,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因為方行知用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分舌。濡濕的舌頭在指尖帶來滑膩的觸感,讓方行知覺得有些怪異,但好在對方終于不說髒話了。
“以後也不許對我說髒話。不然——”他想了一下,終于想到了一個足夠有震懾力的威脅,“我就把你的舌頭擰下來。”
聶威起初還劇烈掙紮,但方行知始終不為所動,最終聶威好似認命了。但方行知剛放開手,聶威就猛地一個頭槌,想要殺了他一樣反擊。方行知靈巧地避過,然後一拳打在對方腹部,聶威頓時蜷縮起來,抱着肚子咬牙呻吟。
方行知起身,用餐巾紙擦幹淨手指,說:“這裡應該有醫生吧?要我幫你叫嗎?你如果對人友善點,不會發生這種事。你打章惜時的時候,他也這麼痛。”
聶威恨死他了,但還是同意叫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