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誰講先來後到誰活該沒老婆,瞎大度個什麼勁兒,搶就完了。
黑擎默默腹诽。
這邊兩人總算激動的心情稍緩,知曉場合不合适,很快便分開了。
蕭尋牽住蕭淮的手,道:“由我來招待阿淮,好不好?”
然後蕭淮的另一隻手也被攥住了。
墨杜薩與這位古族少主對視,分毫不讓,冷冷道:“那就勞煩了。”
依然在默默關注這邊的黑擎内心激動,哎!對了!就這麼幹!
蕭淮:“……”
她就知道,會出現這樣令人窒息的場面,于是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微笑,從唇齒間擠出幾個字來。
“都給我放手。”
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蕭尋的視線蜻蜓點水般掠過墨杜薩,眸子深處泛起冷意,隻看着蕭淮低落道:“可我們從前就是這樣的,阿淮,我們已經錯過這麼多年了……”
墨杜薩卻看着他道:“那古族的少族長便該知道,從前的事情,放到如今,已經是不合時宜了。”
“這位是?”
蕭尋微微挑眉,像是才發現這裡有個人,于是問對方你又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蕭淮:“……”
她幹脆利落地掙開了兩個人的手。
“不是說要招待?”
古族的成人禮居然要明天才舉辦,可今天還沒過半呢,這活動安排的一點也不緊湊,有沒有點時間觀念了。
而蕭淮也不知道,這漫長的一天裡,這兩個人會不會從打嘴仗發展到動手。
雖然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但是她完全不想管這種麻煩又尴尬的事情。
對着蕭淮,蕭尋又換了一副模樣,笑語盈盈地帶着他們到了古聖山脈深處,他自己的居所。
到了主廳各自落座,該叙舊叙舊,該寒暄寒暄,倒是沒再出現兩人針鋒相對的情況,衆人安頓了下來,等待明日的古族成人禮。
是夜,兩道身影從竹院内先後掠出,一直到山脈深處某個格外僻靜的峽谷内才停下。
過了小半個時辰,又是一道身影從竹院内走出,卻隻慢慢地在山林中踱步。
“我從前以為,即使最糟的情況,也隻是這段關系裡,有我、阿淮與蕭炎表哥三個人。”
青年清越的聲線裡是毫不掩飾的冷意,他的眸子裡閃爍着金色火焰,在這漆黑夜色中宛若兩盞燈火。
他早該……
在阿淮被困在塔戈爾沙漠近一年的時候,在發現她脖頸上的咬傷的時候,就該解決了他。
也好過如今看着這位墨杜薩蛇王,一步步地走到了阿淮身邊站穩腳跟,還與他耀武揚威。
倘若沒有墨杜薩,今時今日的局面也不會如此。
蕭尋面對墨杜薩時,是一種又恨又妒的情緒,光是想着這些年他如何與阿淮濃情蜜意的,他們又是如何養育了一個孩子,他就隻覺得——
妒火中燒。
“本王原也以為會是蕭炎……呵,你既然離開了,這麼多年杳無音信,為何還要再出現?”
墨杜薩與他遙遙相對,猩紅的眸子化作豎瞳,毫不掩飾攻擊的欲望。
蕭尋恨不得他消失,難道他就不是這樣嗎?
他走了,還要占着蕭淮心裡的位置,好像旁人如何做,都擠不進去分毫。
他與蕭淮之間是以責任與愛欲連接,但這麼多年,也不是半點情意都沒有,随着時間流逝,他們之間也越來越像一對真正的夫妻。
她說,等她将鬥氣大陸理順,如果他還堅持的話,那他們就成婚。
可是蕭尋又出現了。
你既然當初離開了,為何不能像死了一樣安靜,為何還要再來擾亂她的心神?
“蛇王可曾聽說過一句話?”蕭尋冷淡道,“豈必新琴終不及,終輸舊劍久相投。”
新琴舊劍,新歡舊愛,終歸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哦?那你這位舊愛的家族前去加瑪帝國找麻煩時,你又在做什麼?你又如何敢擺出什麼都沒發生的姿态來?”
墨杜薩并不被他激怒,反而使勁戳情敵的肺管子。
蕭尋也不遑多讓,反唇相譏道:“你的情意,也不過是憑借孩子束縛阿淮得來的。”
山脈另一頭,因為心緒冗雜而出來散步的蕭淮似有所感,擡頭望向遠方的天幕。
隻見那一片天空先是被金色渲染,而後又是九彩神光乍現,恍然間,好像還出現了一條千丈長的九彩巨蟒。
果然打起來了。
蕭淮轉身回屋子了,還不忘隔空給那邊拍了個隔音結界。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