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今日穿了件玄色衣裙,分明是很莊重的顔色,小秋卻覺得異常沉郁,叫人心裡惴惴的難受極了。
雪膚紅唇,對比鮮明,宛如豔鬼一般。
小秋不敢再深想,隻好硬着頭皮繼續說,“奴……仰慕娘娘,隻求能侍奉娘娘左右……”
有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原來是蕭炎與蕭尋都來找蕭淮,碰到一處,索性一起來了。
還沒進殿門,便聽見有人在裡面自薦枕席。
兩人對視一眼,走入了内殿。
蕭淮擡眼看去,微微挑了挑眉,三人對視間神色各異。
機會隻有這麼一次,小秋見蕭淮的注意力被輕易轉移,咬咬牙,幹脆賭上最後一回。
他捧起蕭淮的一隻手,覆在自己的臉上,仰着頭,身子瑟縮了一下,力圖露出最楚楚可憐的姿态。
“奴隻是想得娘娘垂憐,并不是為了和兩位陛下争奪什麼,隻想做一隻小貓小狗,能日日見到娘娘聖顔,奴便心滿意足了,求兩位陛下開恩啊!”
蕭淮眨眨眼,第一次見到這個路數的,神奇。
但對上兩人含笑的目光,還是随手一揮,幹脆将人送出去了。
“娘娘好興緻,辛勞之餘還有如此美人相伴。”
蕭炎調侃一句,得了蕭淮一個白眼後,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和蕭尋一左一右,自覺幫她分擔起公務。
蕭淮當了甩手掌櫃,心情頓時美妙許多,心安理得的歇着了,偶爾去騷擾一下兩人,便被捉住親一口,叫她再耐心等一會兒。
等兩人批完了公文,雖然并不感到疲乏,但為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思,便一個提議一個附和的,說要去後殿泡靈泉。
靈泉水對于他們而言已經是無甚功效,當個普通溫泉水泡泡倒還使得。
蕭淮不喜歡衣料被水浸濕裹在身上的感覺,幹脆坐在池岸邊撥水花玩。
三個人說些個近日發生的趣事,氣氛倒也和諧。
直到那兩具精壯而又熱氣騰騰的軀體貼近了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請娘娘……垂憐呐。”
蕭尋在水下握住她的踝骨,調笑道。
另一邊,蕭炎已經翻身上岸,半跪在蕭淮身後将她擁進懷裡,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
蕭淮啧了一聲:“原來在這等我呢。”
蕭尋在水下愈發靠近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腳踝處上滑,最後溫柔而不失力度地覆在了她的腿上。
蕭淮微微蹙眉,有點兒不情願:“……你又要這樣。”
從前是喝醉了,後來是隻有她和蕭尋兩個人,但做這種事還是叫人羞赧極了,更何況這次——
蕭炎也在。
雖然他們也在一起厮混許久了,可蕭淮心裡說不上是把他當哥哥還是丈夫哪個多一些。
當着“哥哥”的面,實在是……過于挑戰她的心理防線了。
蕭炎湊近她的耳畔,笑道:“那不若我和阿尋換一換?哥哥來侍候你也是一樣的。”
他知道阿淮在别扭什麼。
但他更想要身體力行的告訴蕭淮,他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丈夫。
“你……!”
蕭淮話說到一半,便蹙着眉仰起了頭,連帶着手指也深深陷進了蕭炎肌肉緊實的小臂處,留下了幾道淺淺的月牙印。
水下的人鬧出的動靜讓她咬着唇不敢低頭,偏偏身後的人手不閑着,還在她耳邊絮叨些沒正經的,叫她恨不得沒長眼睛和耳朵。
淺淡的胭脂色從她的面頰蔓延到耳尖,恰如白璧染紅霞,美不勝收。
烏發紅唇,雪白骨肉,過于鮮明的色彩如此和諧的共存于一身,刺眼奪目,倒真像是一隻豔鬼了。
又過了小片刻,蕭尋也上了岸。
最後隻聽得後殿内水聲陣陣。
……
後續。
小秋自薦失敗後,滿心恐慌,但讓他失落又安心的是,誰都沒把他這樣的小人物看在眼裡,他安慰自己,沒有丢掉性命就是萬幸了。
不過他之後被打發去灑掃其他宮殿,再也沒有靠近内殿的機會。
小秋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想再靠近内殿了。
總感覺娘娘……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