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真正适合現代青少年的音樂頻道後，利普看着靠在車窗上發呆的艾德琳，“首先，我得學會制造武器，我可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的，什麼關于真理隻在大炮射程内的熱血發言。”

“也許我應該做個老師。”艾德琳有氣無力地開始用頭砸車窗。

“也許你該換個方式打節拍。”利普把她的頭拉過來，通過拉扯她的麻花辮。

艾德琳也去想目前解決不了的難題，她問利普，“凱倫說的舞會是什麼意思？學校要舉辦舞會。”

“不是學校的活動，她爸爸比較虔誠——”利普始終沒辦法同她解釋事情的起因，他和伊恩在這件事情上太不清白了。

“那就行，我最近快忙瘋了，而且總覺得有什麼被我忘了。對了，如果我今天态度不好——你得及時提醒我，我們得設置一個關鍵詞，你說該用哪個詞，不能太奇怪，也不能太普通。”

“瘋女人？”利普唯一覺得合适的，就是米奇挂在嘴邊的這一個。

艾德琳翻了個白眼，認命地開始了三個小時“乖學生”的扮演工作。

***

按照黛比的要求，艾德琳從學校返回的第一時間，就給家裡打了電話，這樣她可以掐着點抱着福福在門口接她回來。

車停下後，艾德琳對門口的黛比說，“你這樣會讓我很緊張的。”

黛比把福福舉了起來，“它偷吃了維羅妮卡家的所有的方糖，它被艾瑟爾退貨了，它會得糖尿病嗎？”

艾德琳不知道猴子會不會得糖尿病，但是她知道給誰吃了一整罐方糖都不太好，“黛比，不餓的話，我們得趁獸醫院沒下班前去一趟。”

黛比像是早有預料，高聲喊着，“卡爾！我隻等你兩分鐘。”

卡爾在車上有些不太老實，而福福也不知道是糖吃多了還是預料到要去醫院感到焦慮。總之，他們鬧騰得很，艾德琳不得不分心呵斥福福或者是卡爾。

在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從速度和外形上看都嫉妒狂野的卡車，幾乎是擦着艾德琳的車身開過去。

這下，人和猴子，都老實了。

“他們是瘋了嗎！”艾德琳真想成為一個合格的怒路症患者并且付諸行動。

***

從獸醫院回來，車裡的氣氛更加沉重。

獸醫說，根據福福被領養時登記的資料，它一開始被販賣到馬戲團或者很有可能是在馬戲團出生，再後來，又被馬戲團非法賣給了一家醫療機構。

而且，它已經接受過幾次醫療實驗，再給它檢查腹部的時候，獸醫發現了異常。

獸醫看着抹眼淚的兩個孩子，“得注意它的飲食，不要讓它多吃或者亂吃東西。雖然它以前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現在你們很關心它。它也很信任你們，一般實驗動物是很難信任人類的，這說明你們真的很好。”

卡爾輕輕地抱起還在麻醉昏迷狀态的福福，“對不起，我以後不偷偷用塑料槍打你了。”

艾德琳不想有太多的說教，她隻是在回去的路上，問卡爾，“你哪裡來的塑料槍？誰給你買的？你為什麼會覺得用塑料槍沒有問題？你今天會用塑料槍，明天是不是就要用真槍了？我不讓你動手，你就動槍了？”

在艾德琳的“溫和”拷問下，卡爾如實交代，“伊恩和利普有時候會在晚上偷跑出去，他們不讓我告訴你。”

黛比看着卡爾，“你可真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别亂用諺語，還有什麼是他們賄賂你們的，你們可以讓這兩位道友死得更徹底一點，上次他們偷車進局子這件事情我還沒算清楚呢！”

黛比思考了一下，覺得與其說陸陸續續被艾德琳發現，不如一起交代了死個痛快，她本着童言無忌的精神，把自己知道的自己兩位好哥哥做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楚。

就比如，為什麼一開始凱倫父親到處追殺利普和伊恩。

艾德琳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心理年齡同這兩兄弟之間的代溝。

***

停好車後，艾德琳讓黛比和卡爾先下車，“你們先回去，我抽支煙冷靜一下。既然他們賄賂了你們，你們也拿了賄賂，那我就當作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卡爾，那支槍我得沒收，如果你喜歡用槍，我帶你去一個射擊俱樂部，據說射擊運動員能鍛煉人的耐性。”

隻是，她坐在車上，連煙都來不及找出來的時候，卡爾又跑出來了，他着急地拍打着車窗。

艾德琳急忙下車，卡爾撲到她的懷裡，“莫妮卡回來了，她要帶走利亞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