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一場行動的成功與否有很多個标準,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在行動開始前就直接“損失”了兩位負責人,都算得上非常失敗。
不管幕後之人想要的是什麼,現在,他已經成功地讓準備最充分的行動小組被徹底地排除在行動之外。
艾德琳同賀蘭的談話非常迅速,他們得在被“隔離”前達成共識。
艾德琳:“你做的?”
賀蘭:“不,你們兩個?”
艾德琳:“不是。”
賀蘭:“他們想把我們踢出去?”
艾德琳:“是的,他害怕了,說明我們快找到他了。”
賀蘭:“你們怎麼聯系我?”
艾德琳:“你确定要這樣做,這會違背紀律。”
賀蘭:“法律會審判我,在此之前,我也要把那個人交給法律。”
艾德琳:“如果有需要,我會保證你能收到我的信息。你收到的加密文件,密碼會是Pluto134320。”
賀蘭:“你不會是敵特勢力?”
艾德琳:“我要是敵特勢力,他們沒一個活口。”
賀蘭:“如果我要找你們的話?”
艾德琳:“他們不會把動靜弄大,班納博士要繼續參加研讨會,我是他的翻譯。我們很好找,但是你要當心,你唯一幸運的就是下午和晚上都有不在場證明。如果你的内部審查出了問題——”
賀蘭:“怎麼會?”
艾德琳:“現在開始,你隻能信任我和班納博士。如果你的審查出現了問題,你要想一切辦法讓我或者博士知道你在哪裡,我們會把你撈出來。但是,你要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賀蘭:“借我點錢。”
艾德琳:“什麼?”
賀蘭:“看不出來我很窮嗎?工資和報銷月底才發,我需要一點活動經費,以防萬一。”
艾德琳把所有的現金都給了他,“相信我,沒人能在我這裡讨到便宜。”
如艾德琳所預料的,當天夜裡孟天冬行動小組裡的所有成員接受了内部調查。
同樣,艾德琳和班納教授也被單獨扣押在一間套房裡。
一來他們是外部人士,U.N.方面尚未給出明确的答複,而且馬利才是三個人中真正且唯一和U.N.接觸的人。二來,單純從這起案件本身來看,他們有絕對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
瞿麥,已經二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了。
他和他的作戰小組剛剛結束東南地區的一項秘密行動,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集體召回B市。
而組織交給他們的任務是:完成孟天冬行動小組的任務,找到殺害C大學生謝渺、重傷馬力諾博士和孟天冬的兇手。
聽到孟天冬三個字,瞿麥有許久的失神。
直到身邊的隊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才反應過來,用一種本能來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他與孟天冬,已經整整五年未見。
***
會議現場,瞿麥問身邊假裝做記錄的時桉,“這個PPT就是你說的,他們昨天一晚上都在修改的那個?”
在監控裡看了那兩位改了一整晚PPT的時桉頭也不擡,“我是個文科生,我一晚上喝了三杯咖啡才撐着沒睡着。班納博士的那個翻譯還是秘書,我沒見過這樣有強迫症的。排版不居中怎麼了?這個标紅和那個标紅看起來不一樣紅怎麼了?”
瞿麥看向站在講台邊上,那位戴着一副金色邊眼鏡的年輕女人。根據今天會議信息,她是布魯斯·班納博士的随行翻譯和秘書。同時,根據簡丹以及其他隊員的描述,她又是一位極其善于觀察、僞裝,同時作戰能力優越的特殊行動人員。
昨天晚上,她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外出用餐,又堅持在半路步行回來,恰好就躲過了“暗殺”時間。
還是說,兇手太過于忌憚她,隻能抓住她不在的契機,匆匆對馬力諾博士和孟天冬下手。
瞿麥更傾向于後者,根據酒店走廊裡的監控,晚上七點五十八分,謝渺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來到了馬力諾博士的房間,有人替他開了門,但那個人并不是馬力諾博士。而根據他的屍檢報告,謝渺在進入房間半個小時後,才被殺害,他的屍體被放在了衛生間的浴缸裡。
兇手應該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對房間進行了打掃或者在找某些東西,九點十分的時候,馬力諾博士和孟天冬一起回到了房間,而監控到此結束。
技術人員已經開始對監控進行分析,他們發現在七點五十分左右的确有一分鐘的片段被删減。
馬力諾博士是全球頂級的網絡空間安全專家,孟天冬是華國數一數二的特安人員,能把他們重傷的人,到底是誰?或者說,到底是什麼組織?
瞿麥需要和這位顧回女士,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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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班納博士在學術領域的粉絲數量衆多,瞿麥看着時間,“七個博士,什麼人能讀七個博士,順便兼職做點特工活?”
“布魯斯·班納。”一個中年男人站在瞿麥身邊,“瞿隊長,我是漢斯·雷姆克,U.N.特派員。”
瞿麥暫時還沒有收到U.N.方面重新派遣聯絡人員的信息,他看向時桉。時桉打開手機,确認無誤後同他點點頭,“雖然這不是一個愉快的見面場合,但是依舊歡迎您雷姆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