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送你去教練那裡?”諾拉看出來瑪麗安快要失去耐心了。
換作往常,瑪麗安願意珍惜這中間難得的休息,但是她甯願忍受身體的勞累也不想多聽上一句毫無意義的憂慮,“那你的車該怎麼辦呢?我自己開車去,你也早點回家吧,我記得你明天的essay還沒寫好。”
諾拉幫瑪麗安拎着包,在她關上車門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剛剛,那個艾德琳,她沒找你麻煩吧?她看起來太兇了,我都不敢和她打招呼。”
瑪麗安剛要脫口而出,想到了之前墨菲的再三叮囑,找了個由頭搪塞過去,“沒什麼,她人很好,你早點回去。”
路上,瑪麗安給墨菲打去了電話,“别抱怨我開車的時候打電話,你為什麼不回諾拉的信息?我的耳朵快爆炸了!”
“你知道為什麼的,瑪麗安,我從七歲以後就告訴你,告訴爸媽,别把我和諾拉扯在一塊兒。的确,我們的父母和諾拉的父母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們也算得上一塊兒長大,但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和她成為好朋友。對我來說,她是鄰居,是你們的好朋友,僅此而已了。我不覺得,我哪一次的表達是不夠清楚的。”電話那頭的墨菲聽起來充滿了疲倦,“既然我不能給她任何她想要的回應,那至少我不能讓她有任何可以誤會的地方。而且,你知道她給我發了多少條信息嗎?”
“算了,我會和諾拉談談的,她該想明白了。你還好嗎?别說一切都好的那種沒有任何内容的話,我需要具體一點的,能讓我安心睡個好覺的内容。”瑪麗安把車停在了路邊,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我很擔心你墨菲,你們都怕我擔心,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你把車停在路邊了,是嗎?”墨菲的語氣很溫和。
“是的。”瑪麗安擦着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還有六個月才十八歲,現在他們有權利不告訴我。如果你有幸從嘴硬的莫爾斯夫婦口裡打探到消息,别忘了告訴我。瑪麗安,給我說點開心的事情吧。我今天稱了體重,突然不訓練的運動員,真的會變胖的。”墨菲試圖用輕松一些的話安慰瑪麗安。
“還真有,不過,我很想問問你到底怎麼回事。”瑪麗安這下是真的止住了眼淚,“你給她補過課,不止一次,為什麼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你知道嗎,她就這麼走過來,問我要你的手機号碼。墨菲,那是艾德琳·陳,每個聖詹姆斯學院男孩假裝不感興趣的女孩。你呢?這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你真是活該!”
似乎墨菲陰郁了許久的心裡也照進了些陽光,他打開手機,看見了一堆信息裡的那一條。
“我和瑪麗安要你的手機号碼,希望你不要介意。可以的話,能告我你在哪家醫院嗎?”
***
A.C.集團給韋恩先生安排的安保是顧先生,他依舊戴着那副“生人勿近”的墨鏡,但誰能猜到,他可一直都在研究這位韋恩先生。
作為A.C.集團高價雇傭的特殊安保人員,顧先生實在是閑不住,他以為愛折騰的陳小姐是個對胃口的雇主的時候,陳小姐突然“安分守己”了。
但他了解陳小姐,那可是她不惹麻煩麻煩也會惹她的主兒。所以,為了生活更加充實,顧先生希望能夠成為陳小姐身邊的“阿爾弗雷德先生”。
如此,他得多花點時間觀察一下韋恩先生。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
後排的韋恩很難忽視這樣打探的目光,但那是艾德琳的人,他掏出手機給上車就閉目養神的艾德琳發信息,“接下來要去哪裡?路途遠嗎?”
艾德琳已經不在韋恩面前遮掩,表面上她一動不動,實際上她的信息已經回複到了韋恩的手機上。
又一次感歎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怪物”,不,同一立場那就是“開挂好隊友”,韋恩看着信息,“忘了嗎?早上答應了要去參加卡爾的冰球訓練,大概還需要五分鐘。”
很好,韋恩先生“人生清單”又新增了一條。
可他不想坐在一邊看小孩進行冰球訓練或者是棒球訓練,他是為什麼要開始觀察艾德琳的一天的?
他繼續發信息,“我明天回哥譚,春假那幾天的安排你看怎麼樣?”
艾德琳回複,“都按你說的來,後天晚上,也就是周五,我想去一趟紐約。”
韋恩很意外,按理說,沒有特殊情況,艾德琳幾乎就是一個“死宅”,“小蜘蛛出了什麼事情嗎?”
艾德琳睜開眼,今天的陽光依舊很好,“看望病人,你有東西要帶給阿爾弗雷德先生嗎?”
韋恩成功找到了提前結束觀察計劃的理由,“我得提前回一趟哥譚,阿爾弗雷德催了我好幾次了。你盡快定好出發的時間,坐我的專機去。”
到達訓練館的時候,艾德琳獨自下車,她對顧先生說,“麻煩送韋恩先生去機場。”
“我呢?”韋恩隔着車窗追問。
“你的禮物在哥譚等你。”艾德琳指着自己的太陽穴,“勞逸結合。”
享受到好隊友的便利,艾德琳自然是投桃報李,一份簡易的哥譚犯罪份子名單即将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