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撲哧一聲笑成了一朵花兒，艾德琳聽到這樣的“嘲笑”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算算“年紀”，叔叔就叔叔吧，瞿麥特意放軟了音調，“你在H城高中讀書，你的父母都是H城高中的老師，你帶我去看過那個亭子，上面有很多表白的話語。”

“啊，你認識我，你真的認識我！”艾德琳激動地拉着瞿麥的胳膊，“瞿叔叔，你真的認識我。”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害怕，也很擔心你的家人。”瞿麥的内心并不願意欺騙艾德琳，但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她願意停留在這個夢境裡，那就幫她維護好這個夢境吧。

瞿麥揉了揉她的頭發，對她說，“你的父母很好，他們托我看看你。你現在不方便和他們聯系，但是你可以給他們寫信，我會幫你轉交的。”

“太好了，不過，真的隻能寫信嗎？我從來沒有給我爸媽寫過信，總覺得很奇怪。”艾德琳想到爸媽坐在一塊兒看她的信件，“算了算了，太肉麻了。”

“我和賀蘭沒辦法在紐約多停留，我們還要去哥譚處理公務。”瞿麥瞥了一眼滿臉心虛的賀蘭，“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知道嗎？”

艾德琳點點頭，“瞿叔叔，哥譚是什麼地方？我好像從沒聽說過。”

左腳剛剛踏進病床門口的布魯斯·韋恩，又退了回去。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版本的艾德琳·陳，更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哥譚是什麼地方，再加上——

他看見了一放學就趕過來的彼得，還有那張讨人厭的報紙——

***

艾德琳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語言了，彼得每天放學後都來給她當口語老師。

昨天晚上，艾德琳讓彼得幫她買點報紙回來，她一直有閱讀英文報紙的習慣。

趕着來醫院的彼得路過報刊亭的時候，匆匆拿起報紙留下錢就走了，自然沒有留意到今天的報紙上有兩個他非常眼熟的人。

“不，千萬别。”韋恩攔着彼得，但彼得卻靈敏地躲開了。

“我下課了！這是你的報紙。咦，你們是誰？唉，彩虹糖，你以前喜歡吃的彩虹糖。”彼得把書包扔在地上，熟練地坐在艾德琳的床尾，他看着屋子裡的兩個華國人，把報紙遞給了艾德琳，“要我給你讀嗎？”

“謝謝，請你吃糖。”艾德琳接過報紙，把那個叫賀蘭的大哥帶來的糖送給彼得。

賀蘭的心在滴血，他看着這個小孩，“好吃嗎？”

“天，你長得可真帥！”彼得瞪大了眼睛，“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華國人，不，華國男人了。”

“也還好吧。”艾德琳也跟着看了一眼。

“你前段時間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燈下看美人，不過如此。”賀蘭憤憤不平，幹脆也坐在了床邊。

一直在假裝看書的羅西微微皺眉，希望他們别壓塌了這張病床。

“這話絕對不是我說的。”艾德琳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誇獎一個男人，還是個大自己很多的男人。

“我叫彼得，彼得·帕克。”彼得扔給賀蘭一顆糖，“你呢？”

“賀蘭。”賀蘭接過糖，這算什麼，借花獻佛？物歸原主？

***

原來，無論哪個版本的艾德琳，都不太能夠忍受話痨，尤其是像成為“忘年交”的彼得和賀蘭，他們充分發揮了一個話痨加上一個話痨等于多個話痨的作用。

韋恩走的匆忙忘了戴耳塞，他輕輕咳嗽，“兩位華國的朋友，我是布魯斯·韋恩，我想我們有些關于哥譚的事情，可以單獨聊聊。”

當時，艾德琳給瞿麥的信息裡，并沒有提到其他人。

但隻要稍作了解，就知道哥譚是繞不開布魯斯·韋恩和他的韋恩集團的。

“看來報紙上的話不能信，都傳言你是個花花公子。”賀蘭看着嚴肅甚至帶着幾分拘謹的高大男人。

聽賀蘭又平白無故提到報紙，韋恩的眼皮跳了跳。

艾德琳似乎也被提醒了，她翻開彼得帶來的報紙，然後——

今天的報紙上，用很大的版面報道了一則似是而非的八卦——韋恩集團繼承人和他的神秘“情人”。

“韋恩先生，今天報紙上可說了你的八卦呢？”湊着看報紙的彼得也加入了添亂大軍。

“他們說你在紐約有了一個神秘情人，太好笑了，我們天天都在一塊兒，你哪裡有時間找情人。哎呀，他們還說，你的這個情人是A.C.集團的繼承人，A.C.集團？我怎麼覺得這麼耳熟——”

羅西急忙起身，試圖搶過這張報紙，然而——

沒人快的過小蜘蛛的嘴巴，他讀着報紙，“韋恩先生似乎浪子回頭，神秘的A.C.集團繼承人陳小姐即将成為哥譚少女們——陳小姐？”

瞿麥歎了口氣，他也準備收起那張報紙，隻是——

艾德琳死死地抓着，她指着報紙上一張再熟悉不過的照片，“啊！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太欺負人了！怎麼能放我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