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看着一邊背着莎翁一邊咒罵不出意外是艾德琳的那個酒鬼,他在心裡感慨,“無論在哪裡,你都能讓足夠多的人用各種方式來咒罵你。”
想着想着,克拉克竟然也想到了一些在那艘星際監獄船裡的趣事。
“你是誰?為什麼來這裡?”紅頭發的女孩問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充滿戒備的女孩,他覺得這一位有可能就是羅西先生提到的,加拉格家的小女兒黛比。
“艾爾·克拉克,我是來找班納博士的,他讓我在這裡等他。”克拉克最大程度上讓自己不像個随意搭讪小孩的變态。
“布魯斯叔叔?他說什麼時候回來嗎?我好像好幾天沒看到他了。你吃飯了嗎?”黛比也坐在走廊的台階上,“如果你沒吃飯的話,我剛剛烤了一盤蘋果派。對了,我叫黛比。”
不等克拉克禮貌地說上一句不用麻煩,黛比就又端着一盤蘋果派出來了。
于是,克拉克就陪着一個小女孩坐在門廊的台階上,一邊吃着蘋果派,一邊聽女孩說着她心裡的那些煩惱。
女孩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突然走進我的生活,又會很突然地離開。好像我的生活裡,遇到誰不遇到誰,能在一起度過多少時間都是被上帝寫好了的。你知道嗎?我好像從來沒有去過教堂。以前,我沒有所謂的專門在去教堂日子裡穿的好裙子。現在,我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也不用和卡爾一起去偷教堂的錢,有時候我很想去問一問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是,我也知道了,那裡給不了。”
克拉克看着在腳邊吃着蘋果派碎屑的小鹦鹉,他問黛比,“你去過堪薩斯州嗎?”
“沒有,除了這裡,我隻去過一次紐約,但很快就回來了。我們當時——布魯斯叔叔說時機不太對,利普也這麼說,所以當天我們就回來了。利普前幾天去了哥譚,伊恩每天帶着卡爾不知道在忙什麼,連利亞姆每天都可以待在菲奧娜公司的托兒班裡。隻有我和桑尼,你會覺得無聊嗎桑尼?”黛比把剩下的半塊蘋果派揉碎了放在掌心,桑尼就站在她的手上慢悠悠的啄着。
黛比又說,“我查過,如果把它養得很好,它可以活十五年呢,十五年後我就二十六歲了,比菲奧娜還要大。對了,為什麼要問我有沒有去過堪薩斯州,你從那裡來的嗎?”
“不,我從阿拉斯加那裡過來的。我隻是突然想到了堪薩斯州的農場,如果可以在那裡,我們可以在谷堆上躺着等太陽消失了,等星星一顆一顆像被點燃的蠟燭一樣,突然閃爍在夜色裡。”
“聽起來,你想做個農民。”
“像你說的,生活改變了我的計劃。”
***
被生活改變計劃的,可能還有此刻站在哥譚市街頭懷疑人生的菲利普·加拉格,“誰告訴我哥譚就是放大版本的芝加哥南區的?和這裡比起來,南區就是良善之地。謝謝,我沒錢。”
他對路邊一個妖娆的姑娘搖着頭,拿出手機準備搜索一下韋恩莊園的具體位置,然後,“嘿,那是我的——”
“你不應該突然出現在這裡。”一輛豪華轎跑停了下來,駕駛座上是“花枝招展”的布魯斯·韋恩先生。
“哇喔!不和我介紹一下嗎?韋恩先生?這位小帥哥是?”副駕駛上更為花枝招展的女郎斜着腦袋,她脖子上的那串鑽石項鍊在燈光的折射下晃得利普看不清她的容貌。
“一個小朋友。”布魯斯·韋恩打了個電話,又報了一個地址,然後在離開前對利普說,“既然有勇氣一個人過來,那麼堅持十分鐘,會有人來接你的。”
十分鐘?利普隻簡單地掃視了周圍,就發現至少有四雙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大腳指頭扣着藏在襪子裡的三百塊錢,自言自語,“這是我最後的家當了,我在這裡的損失你最好十倍賠償。”
不過,他剛剛做完心理建設,離開不多久的跑車又掉頭回來了,車窗又一次搖了下來,布魯斯·韋恩先生的臉色明顯臭了很多,“别問為什麼,上車。”
利普努力不去看那位被“抛棄”在路邊的女郎落下的淚是真情還是假意,他扣上安全帶,“其實十分鐘還好。”
“不,對我來說太漫長了,如果你有個好歹,我會被她清算的。而且,已經有一個受傷人士了。”布魯斯·韋恩往韋恩莊園開着,“她要是知道了,哎——對了,你為什麼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情。”
“額,我手機丢了,有希望能找回來嗎?”雖然利普沒有把重要的信息存在手機裡,但是誰會和貴重物品過不去呢。
“我送你一台新的所付出的成本要遠遠低于追回來。”韋恩單手開車,充分演繹什麼叫做危險駕駛,“把你的賬号和密碼輸進去。”
利普接過韋恩先生的手機,按照要求輸入了賬号和密碼,又把手機還回去,“這樣就行了?你們這些特殊人士真的,法力無邊?”
一個急刹車,布魯斯·韋恩把車停在路邊,他嚴肅地看着利普。
利普挑了挑眉,故作輕松地說,“她讓我過來找你的。不過,得找個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