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在風中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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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普看過不少懸疑片,每當電影裡的角色被綁架的時候,他就會很好奇,為什麼要讓那些角色突然失去意識呢。
而此刻,當他不巧成為被綁架的那個角色的時候,他明白了——省事。
如果他被痛快的打暈了,這漫長的不知道是十幾個小時還是幾十個小時的黑暗恐懼,就不會折磨折磨人了。
同樣,他也明白了,為什麼艾德琳強調了要自己考慮好後果。
果然,自己還是太年輕,還是不明白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就一個個地标注好了價格。
恢複“光明”的時候,他身處在一間套房内。等眼睛重新适應了光亮後,他發現這個地方甚至要比艾德琳的那間别墅更為考究。
這很不好,一個财力上更加雄厚的敵人會很麻煩。
他癱坐在地闆上,“希望我值個好價格。”
不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利普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站着至少兩個人,他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我是不是不太劃算?”
“好久不見,加拉格先生。”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利普睜開眼,“赫斯特教授!”
然後,怒火從他的腳底闆竄到了他的天靈蓋,他一下子蹦起來,“你們在搞什麼鬼?你找我不會打電話嗎?綁架?我還是未成年人,你們知道綁架未成年人要判幾年嗎?”
“冷靜點,加拉格先生。”赫斯特教授身邊的紅發女人朝他笑了笑,然後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
“利普,讓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羅曼諾夫女士。也是她出手,幫你解決了那場綁架。”
赫斯特教授拍了拍利普的肩膀,示意他也坐在沙發上,“我知道這個方式可能沒那麼常規,但這是無奈之舉。我們得營造出你依然被危險分子綁架的假象,否則那些人要麼接着綁架你,要麼就要對其他人動手。你應該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芝加哥,當然,别擔心,芝加哥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沒有出現在哥譚,他們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的。”
“所以,他們依然以為我被綁架了。我得給家裡打個電話,菲奧娜會吓壞了的。”
“不,你姐姐他們以為你還在哥譚,韋恩先生在替你瞞着。而韋恩先生那裡,我們也覺得,最好讓他依舊認為你被綁架了。”
“為什麼?”利普有些拿不準赫斯特教授到底是敵是友。
“騙過他,才能騙過真正的敵人。加拉格先生,我們不是你的敵人。”羅曼諾夫女士慢聲細語地說着。
“那我們也不是朋友。”
“這是當然。”羅曼諾夫女士也不否認這一點,她似乎有些疲憊,“我知道你可能有不少問題,但我能說的是,你現在不能離開這間房子,這裡面有你所需要的生活物資。為了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我們的建議是,你安心留在這裡。”
“我不覺得這件事情上,我有的選。”利普站起身,走向了冰箱,“很好,雞蛋、牛奶、培根,我看看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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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公寓後,赫斯特教授看向羅曼諾夫女士,他說,“娜塔莎,我說過利普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他的警惕心很強,他隻會通過自己的判斷來得出答案。還有,那個女孩。我想,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也更喜歡開誠布公的對話。”
“還要怎麼樣開誠布公呢?你派她去了一趟華國,然後我們所有在華國的潛伏人員都挨個暴露,别和我說這是個巧合,也别和我說她救了那幾位學者。巧得很,我也隻相信我的判斷。”
“娜塔莎,她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會卷到這些事情中,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而且,你也看過她的那些檔案,她從不主動出手,每一次都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 這些舉動足夠證明她不是一個對社會有危險的人,她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教授,你覺得萊克斯·盧瑟會費盡心機調查一個普通學生,甚至要去綁架她身邊的另一個小孩?我不管你們怎麼看待萊克斯·盧瑟,不管你們叫他慈善家、商人、天才還是什麼,在我眼裡,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人之一。所以,一個被他盯上的人,絕對不會隻是普通人。”
“萊克斯·盧瑟,他——哎,我記得早幾年他并不像現在這樣,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靈魂。我還是不明白,艾德琳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他關注的。”
“教授,你還不明白我們在做什麼嗎?因為那幾位學者在華國的事情,軍方已經把你開除了。如果不是弗瑞局長,你覺得你隻是開除這麼簡單嗎?像你說的,既然是你把她卷到這些事情中的,那麼你也要承擔一些責任。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而我的建議是,多思考但是别多問。”
“至少,我的意思是,至少别去綁架她。”
娜塔莎笑得明媚,“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傳統守舊的男人們,想來想去除了綁架和威脅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我聽說她在康複治療中,你覺得明天我去趟醫院怎麼樣?”
“你确定嗎娜塔莎,現在還沒有任何人能攻克他們之間的網絡防火牆,我們沒辦法把你的信息塞到班納博士挑選的醫療組名單裡。”
“這可真是一葉障目,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信息塞進去?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進醫院。”
“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娜塔莎,答應我,無論是艾德琳還是班納博士,不要輕易地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我知道也許你有你的立場,弗瑞局長也有他的考慮,但是,我希望你們至少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