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說小美人魚。”

說到小美人魚因為不能說話而将要錯過王子的時候，萊拉有些生氣了，她說，“小美人魚的媽媽不讓她讀書寫字嗎？不能說為什麼不能寫呢？”

睡在隔壁床的墨菲實在忍不住笑，他擰開床頭燈，又去給艾德琳找了一杯水潤潤喉嚨，他說，“也許是因為王子的爸爸媽媽沒教他讀書寫字呢？”

“可他是王子啊？”萊拉可不覺得王子會不識字。

“可是，王子隻是一個身份，擁有這個身份并不意味着他會讀書會寫字會照顧人，甚至不代表着他是個好人。”墨菲苦口婆心，生怕萊拉看多了童話故事以後戀愛腦。

“那我不要聽小美人魚的故事了！”萊拉氣呼呼地，轉過身來。

艾德琳笑着哄她，“好了好了，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像我的萊拉這樣勤奮好學的。等回了芝加哥，我再給你請一個家教老師怎麼樣？你有沒有想學的？阿爾弗雷德先生說你鋼琴彈得不錯，要不要去學鋼琴？”

真正上套的萊拉思考了很久，終于在快要睡着的時候說，“我要學畫畫，賈斯汀舅舅說了，我很适合畫畫。”

第二天早上，艾德琳換上了一件綠色的印花裹身裙，配上墨菲送的那條項鍊和一副墨鏡。

她很少這樣打扮自己，獨自在餐廳的時候，不時有人前來搭讪。

她依舊溫和、禮貌且不回複，甚至重新戴上了墨鏡。直到面前的椅子徑直被拉開，一個高壯的黑人男子坐了下來，男人開口問，“這位女士，我現在懷疑你綁架了我的朋友，請把艾德琳·陳小姐交出來。”

艾德琳摘下墨鏡，眼神裡滿是驚喜，“摩根？你怎麼會在這裡？”

但很快，更大的驚喜出現了，她看着一臉疲倦走進餐廳的瘦削男子，看着他明顯沒有好好打理的頭發，“斯賓塞！”

她主動走過去同斯賓塞·瑞德博士擁抱，“你什麼時候回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天哪，我才幾個月沒有見到你，你怎麼更瘦了？明明在華國的時候養得很好啊？”

瑞德同樣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艾德琳，這其中有很多事情不便在此刻言說，但當下重逢的驚喜勝過一切，他少見地主動親吻了一下艾德琳的臉頰，“抱歉，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回來後又——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會生氣又能怎麼辦呢？”艾德琳将瑞德拉到自己這張餐桌上，“我去替你取些早餐，對了，要咖啡嗎？”

“記得放方糖和牛奶，謝謝！”一邊的摩根“趁火打劫”。

***

瑞德提前回國的原因有些微妙，他替瞿麥給艾德琳帶來了一句口信。瑞德喝着咖啡，有些不安地看着艾德琳的眼睛，“瞿隊長請我轉告你，有可能的話，不要讓賀蘭回去，至少這三五年不要讓他回去。”

其實賀蘭更像是瞿麥同艾德琳之間的一個“安全信号”，三五年内不讓賀蘭返回華國，就是三五年内，艾德琳同樣不能返回華國。

“他，還好嗎？”艾德琳翻出手機，自己同瞿麥之間最後的對話還停留在他向萊拉問好。

想到這裡，艾德琳将手機遞給瑞德，那是昨天拍攝的一張萊拉的照片，“你還沒見過她，她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小姑娘，我常常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她開心的時候像一隻小鳥，有時候鬧起脾氣來氣鼓鼓的像一隻小河豚。”

瑞德并不擅長和小孩相處，從前摩根總是開玩笑，說他總是不招小孩和小動物的喜歡。

他有些緊張地看向摩根，試圖從摩根身上立刻獲得同小孩友善相處的秘籍。

摩根隻當看不見，問艾德琳，“你一個人在這裡的嗎？”

“還有墨菲和萊拉，我們一路開車，從哥譚出發準備到西雅圖。”艾德琳看了看手機，感覺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她又看向餐廳門口，“一大早萊拉要去遊泳，墨菲便帶着她去了。”

話剛說完，一個同樣穿着印花裙的小姑娘笑呵呵地撲在了艾德琳的懷裡。

摩根并非第一次見到萊拉，他一直記得當時自己同萊拉在樓梯上的那段對話。隻是剛剛，萊拉的動作那麼快、那麼輕，讓他這位經驗豐富的聯邦探員都毫無察覺。再想到艾德琳身上的不同，他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安。

但好在，斯賓塞·瑞德博士的緊張和惶恐，立馬轉移了摩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