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開始前,艾德琳同布魯斯·韋恩先生提出要借用一輛車,她決定帶着墨菲和萊拉,自駕返回芝加哥。
韋恩先生想來想去,自己好像還真沒适合家庭自駕的車型。不過他對艾德琳一向大方,午餐還沒結束,一輛全新的越野車就停在了韋恩莊園,連适合萊拉的兒童座椅都準備好了。
艾德琳也沒有流露出任何受之有愧的神情,一個夏天的夜班工不是白忙活的,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繼續困在愧疚中滞留哥譚,韋恩先生的神秘主業将大受影響,隻能全心全意的做他的花花公子。
最戀戀不舍的依舊是萊拉,她哭着同阿爾弗雷德先生告别,惹得老先生恨不得也跟着去芝加哥。一邊的韋恩先生臉色越發不好,艾德琳隻能拉過萊拉提醒道,“好了,隻要方便我們可以随時過來的,去同韋恩先生告别。”
萊拉擦着眼淚,隻是擦着擦着,帶着淚水和鼻涕的手擦在了韋恩先生的衣服上。她倒也沒有哭,隻是告别的話語裡夾帶着不少許願的成分,“韋恩叔叔,我走了,你記得來芝加哥看我。我馬上要去上學了,你一定要記得開着你最帥的車來接我放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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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自駕返回芝加哥,但實際上,艾德琳的這趟旅途更像是臨時起意的自駕遊。她決定先開往鹽湖城,然後去拉斯維加斯,再去舊金山,最後到達西雅圖,乘飛機返回芝加哥。
然而實際上,他們的旅途拉得更長。
在鹽湖城,墨菲在路過一家古董店時,買下了櫥窗裡展示的一套綠色琺琅首飾。夏天裡萊拉鬧着打了耳洞,他便将綠色琺琅鑲嵌的耳環送給萊拉,将槐花樣式的吊墜送給了艾德琳。
萊拉對着小鏡子照着自己的耳朵,她太開心了以至于抱着小鏡子不放,以至于墨菲又不得不買下了這個鏡子。
快要出店門的時候,艾德琳留意到了一排卡片機,她挑中一款曾經用過的,然後交給萊拉,“别隻顧着照鏡子了,現在相機送給你了,你可以把喜歡的都拍下來。”
于是墨菲剛買下的小鏡子瞬間失寵,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艾德琳悄悄地将鏡子放進了自己的包裡。
于是萊拉的相機裡,第一張照片,是艾德琳望向她時笑着的眼睛。
然後他們花了一整個下午在自然曆史博物館,這是墨菲堅持要來的地方,他拉着艾德琳的手站博物館對外開放的實驗室玻璃前,對艾德琳說,“我想,你對書呆子應該沒有什麼偏見。”
“但你知道我有些潔癖,哪怕你是從泥堆裡出來的并且發現了最罕見的古生物,你也得先洗澡換衣服才能進卧室告訴我這個喜訊。”艾德琳很開心墨菲能夠找到他自己所熱愛的事情,但她故意開着玩笑,“你很幸運,我都會好好養着你的。”
墨菲吻過艾德琳的臉頰,同樣開着玩笑,“那記得提高我的副卡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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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一眼望去便是幹燥和炎熱,連全程興緻勃勃的萊拉都開始蔫吧,他們先去酒店休息,隻是舟車勞頓,一躺下後誰也不願意動彈。
這個充滿狂歡的不夜城對他們而言似乎缺乏足夠的吸引力,艾德琳泡完澡出來後,發現萊拉同墨菲正在房間裡下國際象棋。
可惜的是,艾德琳沒辦法再去參加這類遊戲,她喝下半瓶紅酒後,便躺在床上休息。
不多時,萊拉也去洗漱。墨菲擔憂地坐到床邊,他的手貼在艾德琳的額頭上,而艾德琳的反常并不是體溫這樣簡單的表象能夠體現的。
她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低柔,“你放心,我會赢的。”
兩個月前,在受到咒語的反噬後,艾德琳的身體出現了新的問題。首先,在那段時間,她的愈合能力要比正常人更為差勁,這也是為什麼她不得不在哥譚停留的原因。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她又一次感覺到大腦中異物的存在。
她請克拉克幫她看看腦袋裡的東西,可克拉克也看不出變化。克拉克同艾德琳解釋,“在紐約那場爆炸後,你腦子裡的東西就同你融為一體。我一直以為是你融合了它,可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寄生。”
艾德琳告訴克拉克,“我能感覺到它,它在試圖争奪我的控制權,就好像當我遇到一道數學題,它會第一時間跳出來告訴我答案。它不需要,甚至在排斥我作為一個獨立生命體的自主思考和情感。”
“像是一場内戰?”克拉克的比喻很不恰當。
但偏偏艾德琳隻能點點頭,“我不會認輸的。”
夜裡,萊拉同艾德琳睡在一塊兒,她抱着艾德琳的胳膊,小聲地問,“媽媽,我睡不着,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艾德琳摸着她的小腦袋,“你想聽什麼故事呢?”
“墨菲說他要去研究海洋生物,那你能不能和我說小美人魚?莫莉的卧室裡有一個小美人魚,但是那天她們不想看小美人魚,她們要看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