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凝聚梢頭的雲層不知不覺遮住了太陽，沒有陽光的照射，室内自然而然地暗了下來，連帶着阿釋密達那頭金色的長發，一同黯淡起來。

“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不明白好了。”

耳畔垂下的發絲遮住了阿釋密達的神情，與之對比的是袁思楓清晰可見的壞情緒。那雙金瞳裡難得出現了一絲不悅，像是在無聲的抗議，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裙子，似是極力克制着什麼。

在她的記憶中，不管問出什麼問題，都會得到阿釋密達的解答。如此近乎直白的拒絕，對她來說，還真是頭一遭。心跳跳的很快，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堵着，從未有過的感受讓她不知所措起來，眼前也變得一片模糊。

看着臉頰上的透明液體，袁思楓有些訝異，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名為淚水的玩意兒。據敖甯所說，淚水隻會在情緒激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出現。

“我是在哭嗎？”她啞着聲音開口，眼睛看着的是馬尼戈特。

而在馬尼戈特視角裡，眼前的情況詭異無比，剛剛滿臉冷漠的阿釋密達臉上再度挂起了笑意，袁思楓癟着嘴邊抹眼淚，邊問他自己是不是在哭。

他挺想笑的，可礙于袁思楓，他隻能憋住笑意朝她點了點頭。

“你很開心嗎？”

“沒有，噗——”

袁思楓嘴角慢慢下彎，毫無察覺地氣成了個河豚，又跺了跺腳，一副發洩怨氣的小孩模樣。她已經不在乎阿斯普洛斯的問題了，此時此刻，她隻想狠狠教訓一下馬尼戈特，就像過去的樁樁件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