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一句話嗎？阿斯普洛斯吃的很多，你要是給他做東西，給他那份多做點。”

聞言，袁思楓驚訝地差點沒拿穩手裡的三重冠，好在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把它放到小桌上，才轉頭不可置信地對上教皇幽深的視線。理論上來講，接下來教皇要說的事情不應該讓她這麼一個外人知道，就算要說，也應該是講給作為親傳大弟子的馬尼戈特聽，怎麼可能講給來自天庭的雨師呢？

除非，這件事必須要讓她摻和進去。

“您想讓我做什麼呢？”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嗎？”

“我認為，您會像上次去波旬那樣，給我一個無法推辭的理由。”

教皇一時啞言，無奈笑道：“等我說完後，你再選擇去或不去吧。”

（86）

和聖域其他候補生一樣，在雙子兄弟初進聖域時，是塞拉接待的他們。别的事迹尚且抛開不談，塞拉從阿斯普洛斯眼裡看到了年長後的雙子兄弟中，有一人穿上冥衣，與另外一個身穿聖衣的兄弟對戰時的場景。面對兩個面容相似的孩子，她并沒有展現自己的憂慮，直到會見教皇，才将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曆數聖戰，作為聖鬥士倒戈加入冥鬥士并非個案，所以聽聞這個消息，教皇格外擔憂。正巧德爾斐神殿傳來了神谕，短短一句話，和塞拉的先知不謀而合。

【雙子兄弟有一人是兇星】

他們不确定是哪位加入了聖域，也不知道是誰倒戈，懷揣着對下屆聖戰早做準備的想法，教皇選擇将這個消息散播開來。面對候補生們對雙子兄弟明裡暗裡的排擠，塞拉視而不見，偶爾在深夜幫二人處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年少的阿斯普洛斯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隻覺得是那個該死的神谕害慘了自己和弟弟。他滿腔恨意地捏緊了拳頭，問着面容清冷的女人，是不是隻要他成為黃金聖鬥士，就能讓那個神谕不滅自破？

塞拉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點點頭。之後的日子裡，阿斯普洛斯比其他聖鬥士候補更為刻苦，這些點點滴滴被教皇全部看在眼裡，連帶着他那位“兇星”的弟弟。

是的，自阿斯普洛斯從成為黃金聖鬥士候補後，德弗特洛斯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兇星。他被千夫所指，到最後甚至無法出現在他人眼前——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阿斯普洛斯選擇将他藏了起來。面對塞拉的疑惑，他隻說德弗特洛斯偷偷離開了聖域，他也不知道去哪了。

這種小伎倆自然逃不過教皇的眼睛，猶豫再三，他還是默許了阿斯普洛斯的行為，讓他帶着德弗特洛斯入主了雙子宮。

其實教皇也很難形容對阿斯普洛斯的感情。

他承認，在這批黃金聖鬥士中，阿斯普洛斯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佼佼者，不然怎會将他納入教皇候選人的行列。可塞拉的預測始終如鲠在懷，他想培養他成才，卻又恨不得他帶着那些預言死在某場任務中。

“你從來沒有對不起誰，你隻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做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袁思楓一本正經道，她轉了轉眼睛又補充道：“不管是阿斯普洛斯，還是我，都是如此。”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想我做什麼吧。”

教皇神色寂寥，末了，他長歎一聲，再次看向袁思楓時，又變回了維護聖域的教皇大人。“我想是時候讓阿斯普洛斯知道當年的真相了，這是一場對他的考核，所以我想讓你作為考核官，帶他去德爾斐神殿觀看當年的神谕。”

袁思楓神色大囧，不能因為她去過德爾斐神殿，就讓她去吧！

“我發現自淩雲溪死後，阿斯普洛斯對你的态度是最友善的。”

“……什麼時候？我要跟阿釋密達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