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臣也知道。”太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白姑娘是老師的孫女,自小也是和兒臣一塊兒長大的情分。原本聽說二哥向父皇賜婚,想着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裡,可今日有聽說白姑娘如此慈悲寬厚,兒臣突然情難自抑。”
廣袖下,太子死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然後留下兩行熱淚,看的慶帝一愣一愣的。他有些頭疼的扶住額頭:“行了行了,别哭了,讓朕想想。”
看出慶帝要趕人的意思,太子擦了擦臉然後滿意的退了出去。姑姑說的沒錯,有時候旨意也是可以改的。
目睹的全程的侯公公适宜的遞上一杯茶水,斟酌這開口:“陛下,兩位皇子都要求娶白姑娘,看來這白姑娘确實是女子典範啊。”
“典範?哼。”慶帝拿着箭頭冷哼一聲:“太子才多大就知道愛慕了?怕不是有人在背後挑唆吧。”他的眼底突然閃現一絲趣味:“去,把今日太子的話一字不差的傳到老二的耳朵裡。”
“老奴明白。”
“還有。”慶帝指着書桌上的一幅字:“把這個做了裱上,明日送到育嬰堂。傳旨,從内庫撥出五千兩銀子給他們。”
“遵旨。”
此時,毫不知情的白芷正在算着賬,一旁的婉兒給她扇着風。突然,謝必安闖了進來,直接拽着白芷的手:“殿下要見你。”
白芷心裡咯噔一聲,心裡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了李承澤的書房,就看見他赤腳站在那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白芷小跑過去,腳步聲驚醒了他。在白芷跑到他面前的一瞬間,李承澤就将她摟在懷裡,力氣大的快要讓白芷喘不上來氣。
白芷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哄着:“怎麼了承澤?出什麼事了?”
可他還是保持着這個姿勢默不作聲,隻是抱着她的力氣稍微小了些。
良久,他才松開她。他的眼底是慢慢的憤怒:“太子剛剛向陛下賜婚了,是你。”
白芷驚得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緩了好一會兒,确認李承澤不是在開玩笑,氣的大聲罵道:“不是他有病啊!”
“怪我,今日朝堂上陛下誇我讓他傷了顔面,估計是想報複我。”李承澤歎了一口氣撫摸着她的臉:“連累你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他心裡有毛病!”白芷都想把這位太子和李雲睿的事情說出來了,但說到底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白芷拉住李承澤的手:“沒事,陛下要是敢答應,我就,我就.......”
她就把太子毒死。白芷這麼想,但是不敢說,李承澤府上也是有眼線的,這話要是傳出去,她可是要闖大禍了。
和李承澤商量到晚上,白芷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回到白府就看見院子裡人來來往往的熱鬧極了。白芷拉住一個侍女問道:“這是怎麼了?”
“回芷姑娘的話,是姑奶奶要去儋州,我們在收拾行李,明天就走了。”
看來,她那位姑姑是把話聽進去了。
白芷原本想把太子的事情告訴祖父,可看到心事重重的樣子,終究還是把話咽了下去沒說出口。
要是慶帝真心想把她賜婚給太子,聖旨早就下來了,怕不會把這消息透漏給李承澤。還是别打草驚蛇了。
上輩子是母胎單身的白芷一下子變成了香饽饽,這讓她很不習慣,以至于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頂着黑眼圈送别姑母後去了育嬰堂,婉兒被她這幅樣子吓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做了個噩夢,沒睡好而已。”
白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強打精神和孩子們打招呼。婉兒關切了兩句,然後給孩子們盛飯去了。
吃完了飯,孩子們都去上課,四個姑娘和小厮們開始收拾屋子打點東西。突然,外面一陣敲鑼打鼓,動靜大道孩子們都探出頭來看熱鬧。侯公公走在前頭,高聲喊道:“陛下有賞!”
一屋子的人趕緊跪下,屋子裡的孩子們和先生也都出來。侯公公掀開紅布,牌匾上四個大字映入眼簾:扶危濟困。
“陛下贊揚育嬰堂大善之舉,特意手書一副。另外,還從内庫撥了五千兩銀子供以育嬰堂花銷隻用,由白芷代為保管。”
“臣女/小人謝陛下天恩!”
白芷收了銀票,侯公公指揮着幾個小太監将陛下親筆挂在顯眼的地方。白芷抽出一張銀票偷偷的塞在了侯公公手裡:“公公出宮一趟辛苦了,這點錢就當是給公公買點茶水喝,還請您笑納。”
“白姑娘客氣了。”侯公公将銀票塞進袖子中笑的開懷:“陛下也是對幾位姑娘的義舉十分贊揚,這才禦賜了手書。另外......”侯公公左右看了看,有眼力見的都往後退了兩分,見無人,他小聲的和白芷說着:
“昨日太子的事情想必姑娘已經知道了,陛下未曾放在心上,白姑娘也不必驚慌了。”
“謝侯公公指點迷津。”白芷的心頭也算是落了地,一切都結束後,侯公公帶着人回宮,孩子們被她們趕回去接着上課。白芷擡頭,愣愣的看着那四個字沉思起來。
真的是贊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