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又是哭唧唧的走了。白芷冷聲的讓所有人都下去,手因為剛剛的情緒起伏有點抖,卻還是死死的攥着不讓範無救拿走。
當屋子裡隻剩兩個人的時候,白芷直接将刀扔在李承澤腳邊:
“解釋一下,如果解釋不清楚,你自己看着辦。”
“不是,真沒幹嘛。”李承澤少見的慌亂,連說話都是擡手比劃:“我就在這兒歇着呢,她端着葡萄就過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白芷真是被氣笑了:“謝必安和範無救站在門口守着,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不是你授意,誰能這麼大膽子。”
門外聽牆角的幾位面面相觑。範無救拍了拍腦袋:“诶呦我,我......我的錯,我去和王妃解釋一下。”
說完,便悄悄的走到窗戶下深呼吸,開了一條縫:“王妃,王妃!”
“幹嘛!”
“那個,您先别生氣啊。昨晚上我不是和那個女的吵了一架麼。今天她說找殿下有事,我不想看見她,就擅作主張拉着謝必安出去了。”
白芷轉頭瞪向李承澤,後者雙手舉過頭頂:“我真不知道。”
一臉誠懇。
“好。那你說說她有什麼事?”
“她說昨天冒犯你了,要和你道歉,過來問問我的意見。我本來也沒把她放心上,就答應了,誰知道她直接湊上來了。”李承澤有些着急的拉着白芷的袖子:“什麼都沒幹,你就直接進來了。真的!”
白芷轉身坐在秋千上,冷笑道:“我還不信了,你要不是給她這麼大的權利,她還能如此的肆無忌憚?”
“......我就是想氣氣你。”李承澤歎了口氣,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什麼,頓時來了底氣:“我問你,那個湯藥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因為這個。白芷不慌不忙的擡起腳翻身,直接學着李承澤平時的樣子側躺在了秋千上:“誰告訴你藥的事?”
李承澤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直接坐在了秋千對面的椅子上:“是姑姑托人來說的,說你的藥有問題。”
“李雲睿。”白芷并不意外:“看來這府裡,有人盯着我啊。聽雨,去查查。”
門外的聽雨大聲回了話,轉身就去辦事了。
“你不解釋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于公,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别說現在形勢不明,就算咱們占了優勢,可你始終沒到那個位置。咱們兩個始終是要在一塊的,我沒有别的意見。可孩子還小,你忍心?”
一番話讓李承澤沉默了許久,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算是默然了這個說法。
确實,他在白芷的事上,确實沖動了,沒想到這一層。
看到李承澤這樣,白芷也放柔了語氣:“于私,我才多大啊。承澤,現在不是生孩子的好時候。我現在要是真的生了,就算我拼盡全身醫術,也隻能保一個.......”
她也沒算說謊,這副身體,這個年紀,根本就沒發育好。而且現在都沒有醫療設備,光靠她自己硬生,那她豈不是要被疼死?
李承澤慢慢的冷靜下來了。他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白芷身邊:“對不住,我,沒想這麼多。你應該和我說的。”
“......這确實是我的錯,我應當和你提前商量。”白芷拉着李承澤一起坐到秋千上:“你氣消了麼?”
李承澤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輕咳一聲:“差......不多了吧。”
“既然你差不多了,那咱們來說說那個夏荷的事吧。”白芷眯着眼睛,雖然在笑,可李承澤卻感到有冷風:“你還打算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當然不了,她明顯就是姑姑派來離間你我的。”李承澤握住白芷的手:“我明日把她打發了,你說怎麼樣?”
“打發了?那多沒意思啊。”白芷擺擺手,笑的一臉狡黠:“這麼多年了,還沒體會過宅鬥的滋味呢。留着她,讓我練練手。”
這是,玩起來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白芷說什麼李承澤都答應下來。他悄悄伸手,撫上白芷的面頰,有一下沒一下的掐着:“今晚我回正屋去睡。”
“不行,你再待書房睡兩天。這麼一下子就和好了,怎麼能讓她使出招數呢?”白芷站起身,像極了穿上衣服不認賬的花心男人:“你就在這兒待着吧,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讓你回去的。”
這府裡到底誰是皇子?
“倒反天罡。”
“牝雞司晨。”
門外範無救和謝必安同時發出喟歎。萬萬沒想到自家主子硬氣了才兩天就這麼繳械投降了,反過來還沒王妃拿捏得死死的。
跟着殿下混,三天餓九頓。
跟着王妃走,銀子在招手。
這兩人已經要把這兩句話當做自己的座右銘了。
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