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直信奉一個真理:有矛盾一定要及時解決,如果實在是解決不了,那就是緣分盡了。
她把這句真理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李承澤,明确的告訴他,夫妻之間不要有隔夜仇,積少成多了,到最後就會成為斬斷兩人羁絆的利刃。
就比如說這次的事,你不說我不說,就這麼僵持着。加上中間還有第三人作祟,到最後想不分開都難。
李承澤點頭深以為然,并且答應以後有什麼不開心一定會告訴白芷。
比如說現在。
“阿芷,我心裡确實有不快想和你說說。”
“什麼?”
白芷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李承澤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轉過頭去不敢看白芷的眼睛,别别扭扭的吐出一句話來:
“我,不太喜歡,你和範閑走的太近。”
白芷一時間被噎住,“你”了半天,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是我師兄。”
“那不也是個男的。”李承澤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一件正經事,神色尤其正經:“我知道你和範閑關系好,那你們有時候走的也太近了。不行,我心裡不舒服。”
最後一句話說的像個孩子。白芷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答應他:
“好啦,我不與他走得近就是了。再說了,還有婉兒在你擔心什麼?”
兩人打好了共識,白芷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撸了撸袖子,一腳将房門踹開,氣沉丹田大喊出聲:
“李承澤,我現在就回屋裡,你愛在哪住在哪住!有能耐,你就把我休了!”
範無救差點被白芷這一嗓子吼的坐地上。他捂住耳朵,疑惑的看向謝必安。
剛才不是和好了麼?怎麼突然這樣了?
殿下也不行啊!
此時李承澤也已經換了個面孔,擡手指向白芷離去的背景,面上也是驚怒之色:“回你的屋子裡好好反思,本王的身邊安置誰你也不用管,不願意就回你的娘家!”
謝必安:殿下,你瘋啦?
白芷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唇角,然後快步回了庭院。
李承澤眉眼一動,小聲吩咐謝必安:“放出風聲,就說本王與王妃不和,想要擡身邊的侍女為妾室。”
“.......是。”
雖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麼,但是覺得,要憋大招。
範無救搖頭歎氣,進屋拿了被白芷奪下的刀,擦了擦,轉身就跟上了謝必安的步伐。
不出半日,整個京都都知道了二皇子與二王妃因為一個丫鬟吵架了,二皇子還想将那個丫鬟擡為妾室。
白府。姚玉蘭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他二殿下是欺負我家無人麼!”說完她看向上座的白老太師:“父親,此時夫君不在京都,還請您為芷兒做主!”
白老太師抿了口茶沒有接話。
二夫人劉澄連忙站了出來:“兒媳覺得此時也不必叨擾父親,二郎也可去為芷兒做主。”
“呵,一個納妾的事情,勞的咱們白家興師動衆?”白老太師終于忍不住:“他是皇子,想納誰就納誰,咱們家隻是個臣子,管不着他們的事情。”
“那絕婚,絕婚總行了吧。”
“胡鬧,這樁婚事是陛下欽賜,哪裡由臣子做主?芷兒年紀輕輕落下個善妒的名聲。你能養她一輩子,那族中未出嫁的女兒怎麼辦?”想是覺得剛剛的語氣太過嚴厲,白老太師轉變了語調,苦口婆心的勸道:“好了,這點小事情,芷兒要是有難處自然會回來說的,你們就别操心了。”
說完轉身去了書房,隻留下兩妯娌面面相觑。
皇宮内,淑貴妃聽着貼身侍女的彙報,長長的歎了口氣:“你拿着我的令牌出宮,去承澤的府上,就說我要那個女子進宮來,教教那女子規矩。”
“是。”
禦書房内,慶帝從奏折堆中擡起頭來看向侯公公:“白芷将那個女子交出來了?”
“回陛下,沒交。王妃親自回了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說那女子的規矩她會親自教,就不勞娘娘費心了。”
“她教規矩?這皇宮大内的女眷,最沒規矩的就是她二王妃,她能教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