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香靈一陣吃驚,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又一臉呆萌的望着度安生:“安生哥哥怎麼知道允姐姐王府的事?”
度安生頭轉過來一看香靈這可愛的小樣,差點一個沒忍住笑噴,感歎這丹青公子好福氣的同時也不由念起他自己的妹妹,對香靈溫柔一笑道“我在青丘那邊有個朋友是當今女帝的故友之子。我闖江湖前與師父學武的時候,妹妹身子虛弱,經不起折騰就把她留在了那裡,每次傳信和我說的時候都會提起一些……此去青丘,就是要把她接回來。”
“這樣嗎?”香靈似懂非懂道。
“嗯。”安生點頭,“說起來也有十年沒有見他們了。”他滿眼的懷念,語氣微帶期待的道。
看着離開妹妹十年也還把妹妹挂念在心上的安生,天靈紀深深一歎,有點羨慕,但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皇兄們會不會也記得他的不确定,與對他父皇還沒徹底死掉的那半顆心找理由。
試圖這樣能好受些,卻越想越疼,知道這樣想下去他早晚會瘋的天靈紀索性就先不想了。他為什麼沒事要給自己找罪受?
天靈紀自嘲一笑,不由深歎一聲:“算了……”雖說現在心還是很疼,但為一個負了自己母後的人渣傷心,壓根不值得的,想必他也是傻了吧?
待他努力恢複過來,把之前那苦瓜臉一扔十萬八千裡,又過了一會,天靈紀很快便又是那端莊得體,仙氣飄飄的小道長。
坐在車窗那裡掀開車簾靜靜地看着窗外風景,表情看上去還是有一些失神,用法術先短暫的封住了聽覺,屏蔽外界的聲音。
“雲卿哥哥安生哥哥快過來看看!”香靈語氣喜悅的指着小閣子裡一點點盛開的花苞,看着從花苞裡不斷散出來的橙紅色的光還有心火,更是激動不已。
雲卿和度安生,思清海他們紛紛圍過來,雲卿視線從始至終,一直都停留在香靈身上一刻未移,瞧到她小臉上逐漸揚起來的笑容,他也不自覺得寵溺一笑。
思清海見此目瞪口呆,滿臉不确定的樣子又回頭看了眼天靈紀,一陣愣神:“表哥他這麼厲害嗎?”
隻有度安生反應冷靜的用法術一探,花苞裡那個受傷的姑娘身體狀況,閉眼探了一會。笑道:“是阿紀道長方才輸給她的心火起作用了。照這個速度來看,估計……快醒來了。”
“真的?”香靈開心的道。
“嗯!”度安生點頭,對着如此單純善良的小丫頭莞爾一笑。
香靈高興地當場一蹦三尺高,都忘了現在還在馬車上了,落地時馬車一颠,差點摔倒,被一旁雲卿眼疾手快拉回來抱懷裡。
思清海:“香兒沒事吧?”
“沒。”香靈有些愣然的搖頭,瞳孔一縮,瞪着大眼看着身後的雲卿,神情一陣恍惚,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不知為何她腦袋一疼。
腦海裡不斷閃過一個眼角上有一朵雪花,五官模糊,看不清臉的藍衣男子,在一個屍骨遍地,飛箭滿天,哪哪都是戰火烽煙地方,為她擋下敵人的攻擊一直保護自己的那個人,他是誰啊……
香靈滿眼疑惑,不由回想起遇到雲卿哥哥那天夢到的大哥哥,如今再一想,她也隻記得那大哥哥眼角上也有一朵小雪花,又不記得樣子,她越來越懵:“我最近怎麼老實忘東忘西的啊?”香靈暗想着。回過神一看,然而此時那花苞也早已盛開。
裡面的姑娘緊索秀眉,睫毛微微發顫,滿臉痛苦,身子發抖的蜷縮在花心裡,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似乎松了一口氣,目光膽怯的看着眼前幾人,聲音虛弱又有點不确定的開口,語氣小心翼翼:“我這是活了嗎?”
“姐姐你醒了啊。”香靈聞聲一喜,蹦蹦跳跳的到花苞姑娘跟前把她扶起來,讓這個姐姐依在自己身上,握着她的手輸送了點靈力給她簡單的治療了一下。
瞥到她手腕兒,腳腕兒的鎖鍊和凝固在上的血,香靈眉心一緊,滿目憐惜,又看了一會,她擡手一掌劈斷,顧不上這姐姐震驚的表情。香靈一臉擔憂道“姐姐身上還有地方疼,有地方不舒服嗎?”
“……”花苞姑娘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香靈松了一口氣。
度安生蹲下身子給她把了把脈道“脈象虛弱,心火現在雖說好點了,但還不太穩……姑娘這幾天可千萬要好好歇息,保持好心情。這普天之下心病最難治。”
“嗯。”花苞姑娘虛柔一笑,對安生費力擡手,抱拳一禮道“小女子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度安生嗤笑一聲:“認錯恩人了,而且我可不是什麼道長。”說着他指了指對面坐在車簾那裡的天靈紀,繼續道“那邊那個才是。至于救你命的恩人,她就是你現在依着的靈妹妹,我就隻是個闖蕩江湖會點兒繡工,精通些醫術道法的浪客,正所謂呢,藝多不壓身!”
聽安生這麼說花苞姑娘心裡一尬,聽到是香靈救了自己,她眼睛一亮,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身邊的香靈,笑容又柔和不少,道“是這小恩人救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