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找茬?”孟壯道,“我們就是來要個說法,你們陶家把人治壞了,就想這麼輕輕松松揭過去?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就是,”孟強也附和,“陶溪呢?讓他出來,一個大男人縮頭縮腦,卻讓一個殘廢女人擋在前頭,可真給男人丢臉!”
“你們不是要找陶家人?真要說起來,陶溪還是我爺爺收養的,我才是正兒八經的陶家人,你們該找我才是。”
“嘿,你以為我們不敢?”孟強打量陶竹青一眼,“今天你要不把陶溪交出來,女人我也照揍不誤!”
“好威風啊,”陶竹青一指自己頭頂,“照着這兒來,别打歪了,不然打不死人!”
“……”孟強等人也沒想到孟竹青竟然這麼硬氣,愣是攔在門前一步不讓,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強哥,别和她一個女人廢話,不就是個殘廢,還能真攔住咱們不成?”
孟強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神會,上前就要握住陶竹青的輪椅把手,突然啪的一聲響,靠近的青年立刻捂着自己大腿根哀嚎,腰也彎了下去,臉色都白了,顯然疼的不輕。
衆人驚訝地朝陶竹青看過去,隻見對方手裡正握着一根短鞭,通體微微閃着金屬的光澤,寒光凜凜,剛剛打人的正是這玩意兒。
“哎,卧槽!今天真邪性,我還就不信了,連個殘廢女人收拾不了,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說着孟壯上前走了兩步,他也随時注意着陶竹青手上的鞭子。
前幾步風平浪靜,陶竹青就那麼冷冷看着他靠近,随着距離拉近,孟壯不自覺放緩了速度,下一秒,就見陶竹青手上一動,再想閃開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啪啪兩聲,孟壯一手捂肚子,一手護着屁股,夾着雙腿跌倒在地。
陶竹青揮動手腕,甩出去的鞭子重新回到手中,衆人都沒看清陶竹青的動作,孟壯就已經着了道。
本來看到這邊要動手急忙趕來幫忙的鄰居也被這一變故給驚到了,有老人認出了陶竹青握在手上的家夥事兒,啧了一聲,“哎,這不是以前陶老用來教訓陶溪的那根鞭子嘛,就是長了點。”
“好像是,陶溪小時候淘氣不小心害的忠寶打破頭那次,我就見陶老拿出來使過,好家夥,打得人嗷嗷叫,聽那動靜人都要打壞了,結果在床上趴了一天,陶溪就又活蹦亂跳了。”
“我聽陶老說過,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戒鞭,專門用來懲罰犯錯的徒子徒孫的,打人血疼,但打不壞人。”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讓這些孫子好好吃吃苦頭。”
“我看懸呼,再怎麼着,竹青就一個丫頭,他們那麼多人呢!快點,咱們去幫忙。”
果然,陶竹青鞭子使得再厲害,也防不住這麼多人一起,葉冬芸見那些人猶豫着不敢上前,冷眼一束,從地上一滾朝着陶竹青就撲了過去,将陶竹青抱了個滿懷。
沒了鞭子的威脅,衆人立刻沖了過去,為首的張勇擡腳就要踹門,隻是他腳剛擡起來,站立的那隻腿就狠狠挨了一下,人直接飛了出去。
咔嚓!
“啊!”一聲慘嚎沖口而出,衆人吓了一個激靈。
這都沒人聲了!
剛剛挨了鞭子也沒人叫出這動靜,衆人不由得朝地上的張勇看去,隻見對方攤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臉色慘白的好像死人,豆大的汗珠子挂了滿臉,神色扭曲着,雙手虛虛放在腿上,卻不敢挨着,衆人這才發現張勇的膝蓋處十分不對勁。
似乎是斷了!
“小勇!”
葉冬芸第一個撲了過去,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轉頭朝衆人喊:“快點叫救……”
可當他對上打人者的眼神,愣是再不敢喊出一個字,那人真的會殺人!
“将人擡走。”秦涵景冷聲開口。
羅毅朝身後站着的幾個壯漢一揮手,立刻有兩人走上前,擡起地上的張勇就走。
葉冬芸想跟上去,卻被人攔了下來,當最初的驚懼散去,對兒子的心疼和對眼前人的憤恨逐漸占據葉冬芸的理智。
“我跟你們拼了!”葉冬芸尖叫着朝陶竹青撲了過去。
隻是還不等她靠近,就被一個人攔住,“媽,你清醒一點,别再鬧了!”
“你拉着我做什麼!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葉冬芸一把推開張恬,“沒看到你哥哥都被打成什麼樣了嗎?報警,報警抓他們,把他們統統抓進去!我要他們坐牢!”
“媽~”
“你不打是吧,好,你就和你那個無能的爸一個樣,别人都把你的孩子弄沒了,你還幫着他們!”啪的一聲,葉冬芸一巴掌打在張恬臉上,“我自己打電話,我報警,把他們都抓進去!”
“媽~”張恬哭着撲上去,可她剛流産的身體,哪裡敵得過葉冬芸的力氣,餘光裡看到那人臉上越來越冷的神色,張恬突然站住了,抹了把眼淚,冷冷開口道,“哪裡是陶家害得我,媽,明明是你害得我這個樣子,不光是我,還有我哥,簡明,不都是你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