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活該!”陶溪無法想象如果陶竹青和陶滿受傷,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殺了那些人都不一定,“我明天和你一起走。”
“……好。”秦涵景沒有拒絕。
十分鐘後,秦涵景和張恬他們三人坐在院子裡,陶溪蹲在牆角給家裡打電話,不是他想蹲在這裡喂蚊子,而是這裡的信号最好。
“……姐,我明天想回去。”
“回來幹嘛?好好上班,我剛消停兩天,你别回來給我找事兒。”
“我就回去看看,醫院那邊我會請好假。”
“你皮癢癢了是吧,我的話都不聽了?”陶竹青輕輕歎了口氣,放軟語氣道,“我和小滿真的沒事,倒是張勇被秦涵景一腳踹的膝蓋骨都裂了,這幾天咱們家門口都站着兩尊門神,蚊子都飛不進來。”
“……活該。”
“陶溪,别裝傻,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秦涵景什麼來曆咱們沒必要追究,但你要心裡有數。”
“姐~”
“打住,葉冬芸和張勇那些人都進去了,還連累了親戚和别人家的孩子,這幾天家裡也被鬧得不消停,現在他們求我還來不及,不會想不開來找茬的,你回來隻會更麻煩。”
“……知道了。”
“警察那邊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的事情确實和張恬和簡明沒關系,他們去找你,道歉是真,但肯定還有其他事情,陶溪,”
“嗯。”
“姐也不要求你什麼,簡明就算了,他要還是一門心思鑽營也由他,但張恬,你如果能……”
“不能。”
“别說氣話。”
“……”
“姐姐很幸運,有你和爺爺,現在又有了小滿,但張恬攤上那麼個媽和婆婆,她又那麼個軟弱沒主見的性子,生生被耽誤了,”陶竹青道,“葉冬芸和張勇該怎麼判怎麼判,看在以前張恬沒少給你和簡明送吃送喝的份兒上,也算是了卻爺爺生前的念想,能幫就幫一把。”
“……”陶溪一手舉着電話,一手在地上畫圈圈,“知道了。”
又說了幾句,挂斷電話,陶竹青輕歎一聲。
“媽媽,你為什麼歎氣呀?是舅舅要回來了嗎?”陶滿一雙漆黑的眸子滴溜溜亂轉。
“哼,你舅舅比你還不讓人省心,快點吃飯,舅舅回來還早呢,沒人替你背黑鍋。”
陶滿埋頭扒飯,陶竹青的思緒卻始終在陶溪身上,她明白陶溪的想法,就是因為太明白了,她才擔心。
就拿張恬的事情來說,陶溪生氣葉冬芸和張勇差點傷害了自己和小滿,但如果因此不給張恬診治,難免以後會後悔,陶竹青不想因為自己,再給陶溪添一道心病。
但她還是低估了陶溪生氣的程度。
挂斷電話,陶溪也不兜彎子,“你們特意來這裡,除了道歉還有其他事情吧?”
張恬和丈夫對視一眼,挑明了來意,“我們還是想讓你給看看,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抱歉,我隻是大夫,不是聖人,經過這麼多事情,平心而論,我做不到心平氣和的給你把脈診治,”看張恬還要說什麼,陶溪直接打斷,繼續道,“但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給你推薦一位大夫,婦科聖手,你們同意我就給你們聯系方式,如果不同意,我也不強求。”
張恬和趙書榮對視一眼,知道陶溪這是鐵了心拒絕,當下略一沉吟,便同意了。
因為簡明一行人的到來,陶溪在這裡多待了一天。
第二天,陶溪和秦涵景站在門前目送三人離開,看陶溪嚴肅的表情,不像是送人,倒像是監視。
走出很遠,站在一起的兩道身影早就看不見了,簡明卻頻頻回頭。
“怎麼了?”張恬也發現了簡明的異常,忍不住詢問。
“姐,你們先走,我落了東西在衛生所,回去取一下,馬上回來。”
“哎……”看着簡明跑遠的身影,張恬目露擔憂。
她似乎明白了葉冬芸究竟在擔心什麼,當初簡明在陶家待得好好的,可是葉冬芸去了陶家一趟,回來就改了主意,說什麼也要讓簡明離開陶家。
可現在看來,似乎作用不大。
陶溪正在幫秦涵景收拾東西,沒想到簡明去而複返。
“陶溪,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看着氣喘籲籲的簡明,陶溪沒有拒絕,死刑犯也有申訴的機會,他不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秦涵景自覺回避。
“你想說什麼?說吧。”
“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我也不想狡辯,對不起,現在你不原諒我我也理解,如果重來一次,我會跟在陶爺爺身邊好好學習醫術,和你念同一所大學,然後一起進醫院做醫生。”
“……”陶溪不置可否,但面前的簡明有了小時候的影子,“什麼時候學習醫術都不晚。”
“嗯,”簡明眼神閃爍,看了眼屋外的身影,“你和他在交往嗎?”
“嗯?”愣了一下,陶溪才反應過來簡明說的是秦涵景,“有病就去治。”
雖然被罵,但簡明似乎很滿意陶溪的回答。
“我會認真給病人診治,也會好好學習陶爺爺教給我的東西,你放心,但是,”簡明注視着陶溪,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永遠不會叫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