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過我吧……”看不清面容的人,眼神瘋狂,卻有一種絕望在其中,看着缪淵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不放開。“我想我們能夠回到以前的模樣!”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缪淵悲哀的想,為什麼你不能再等等……
那人對他如此蠻橫,卻在之後用那樣充滿隐忍愛意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像月光溫柔陪伴着夜行者,除了夜深人靜時的幽會,二者卻無法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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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缪淵勉強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朦胧,那個人分明是在乎他的,為什麼要這樣卑微和痛苦?
顔憶雨覺察到他的分心,也看到了那雙眼睛中露出的不安和困惑,伸手緊緊抱着他,力度大道像是要把他整個人與自己融為一體。
他是那麼害怕這個人再次離開。
削離了表面堅硬的外殼,整個人變得脆弱不堪。情感連同的最後的意識一同化作灰燼,隻剩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缪淵,你看着我,我是誰?”顔憶雨第二次問出這句話,缪淵近乎快暈眩,緊咬着嘴唇。“告訴我,求你告訴我,缪淵……”本應是上位者,此時卻卑微的像低賤的仆人,隻為得到自己被選中的确認感。
缪淵看着他,眼底是朦胧的水光和意亂情迷,那純淨的顔色如夜空中的那輪圓月一樣皎潔,清冷的月光映出了他的影子,像是被玷污了一樣。
“顔憶雨……”似是悲傷的呼喚,又是哀求。冰冷的手指主動纏上來與他十指相扣,他嘗試着向前抓住那束炙熱的光,即使會被融化,也如同飛蛾撲火抛棄所有理智,任憑感情成為支配者。
“嗯,我在。”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很久,直到現在被情緒占據的理智才逐漸歸來,思考周圍是否有人在的問題。深夜的江家村落寂靜無聲,隻剩些許螢火蟲照亮黑暗。
缪淵半眯着眼,帶着慵懶和迷茫,已經累得快睡過去了,紅唇半張似乎在說什麼,顔憶雨湊過去一聽,他在小聲嘟囔着:“顔憶雨……騙子……”
“明知道我是騙子,為什麼還要相信我?”顔憶雨失笑,用手梳缪淵背後的長發,一下一下,帶着眷戀和不舍。每次抱住他時,心底總伸出不安,好像懷中這個人随時都可能消失,無論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無法挽回,甚至連此時的溫情也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慢慢地抱起缪淵,動作小心到像是在對待一塊易碎的玻璃,不敢有絲毫怠慢,又把外套給他披上。
缪淵在睡夢中也總是若有若無的微皺着眉,顔憶雨伸手将他眉間的波瀾撫平,看着他,突然無奈道:“都讓你别喝這麼多了,一點不聽話!”
又想到他喝醉後可能會和哪個不知名的人這樣抱着,顔憶雨氣得牙癢癢,低頭懲罰似的在他鎖骨上留下一個吻痕。
缪淵在某一刻似乎清醒了一瞬,耳語似的輕聲對他說: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顔憶雨說,我一直很清楚,隻是不敢面對。
缪淵複垂下頭,低聲問,那現在呢?
顔憶雨握着他的手,在他額前輕輕一吻,說我不會再放手了。
就算這感情本是是錯誤的,也無所謂了。過度的溫柔讓他甘于淪陷。
天上一輪明月散播着冷白的光輝,映出地上相擁着的兩人的身影。
無論過去的殘影如何,現在的十指相扣一如初見,仿佛從未改變過。
也早就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