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為何兩人前幾天還宛如陌生人,一個下午沒一會兒功夫又膩在一起了,但對衆人來說都是好事。幾個“心理疏導師”都認為是自己的功勞,争着去找慕容丹邀功。
慕容丹來探望了缪淵一次,正好看到兩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望向對方的眼神都能拉絲了。她表面上沒什麼,實則在離開後很是驚訝的叫着慕容蓮:“喂喂,你看到了嗎?”
“……我剛在打盹兒,你說。”蓮在腦海中打了個哈欠。慕容丹搖搖頭,将剛才看到的情景在腦中回憶,慕容蓮懶洋洋的看了一會兒,突然愣住了。
顔憶雨看起來與平日無他樣,頂多更加精神了些,但他眼中那總是充滿了心事的、沉重的東西不見了,這使他整個人都更加英俊開朗了不少。
而弟弟的變化更是明顯。以前給人的感覺像是一直繃着周身存在一堵無形的牆,遠看很溫柔,近看卻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而現在這堵牆消失了,那放肆的、無所畏懼的少年感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氣質。
總而言之,一切都變得更好了,這就行了,慕容蓮笑了起來。當時自己似乎在獻祭的過程中暈了過去,但醒來後并未受到影響,後來做了研究,大概是因為慕容丹将獻祭的力量轉化成了自己的力量,也就不再屬于世間的條件,所以自己也不會再面臨消失的危險。
不過好在恢複了是好的。接下來的事可有的忙了。
……
在之後,缪淵身體狀況恢複良好,被允許出院,但介于外界混亂,加上他的靈法尚未恢複,袁局長幫他批了假,強行勒令他回家休息。按理說連顔憶雨的假也批了是不合理的,但自從他去病房看望過缪淵兩次後。袁局長看顔憶雨的眼神那個欣慰啊,好像自家孩子嫁出去了一樣高興,也不知道這位老頭在想什麼。
淩晨天氣如往常一般并不是非常好。陽光像有氣無力的老爺子,根本穿不透雲層,天空陰沉的像要下一秒就大發雷霆。
清晨道路上幾乎沒有車,一路暢通無比,缪淵看着平靜的街道,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人界那件隻有他和顔憶雨才仍存記憶的事,于是轉頭看向倒後鏡,一看便笑了。
“又偷看,眼珠子都粘我身上了!”缪淵笑着說:“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不然啥時候撞車了都不知道。”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要能改早能改了!”顔憶雨無所謂的說。
為了先避避風頭,特意起了個大早回到市區的房子中,沒過多久就到樓下。這回換了缪淵一路上盯着顔憶雨,還饒有趣味地反複細看,然後突然說:“你一本正經有點不适應。”
顔憶雨停好車,轉身就把他按在副駕駛上:“怎麼,你想我流氓一點,這可不像你啊~”
缪淵愉快的笑起來,笑的得意而放肆。臉有些紅,随後伸手推開他:“好了好了,趕緊上去吧,我開玩笑的。”
“老婆你還是溫雅點好,太調皮我也不适應了。”
“你叫啥呢!”缪淵臉瞬間漲得通紅,讓顔憶雨覺得他兩輩子的臉皮加起來還是厚不過紙。“對了,我想起件事,你還沒對我坦白的!”
顔憶雨作驚訝狀,笑道:我啥都坦白,你說。”
缪淵眼眸微閃,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你可以回憶一下小時候在人界的違規記錄。”顔憶雨愣了一下,随即張開了嘴,這時缪淵捂住他的嘴,輕聲說:“緊張啥,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還欠你一句道謝。”
“也許我當時應該在意外看到你的記憶後就告訴你這件事,但那是你最深的恐懼,我不敢再對你造成傷害,然後就一直沒說。”顔憶雨低下頭,缪淵卻捧住他的臉頰輕輕的吻住:
“若是你沒碰巧在那裡救了我,我也許當時就會徹底崩潰,又或者是因為有我們意外的相遇,才會有之後的我之後一切命運的節點随之改變。”
“謝謝你憶雨,對于這件事,我一直很想這麼說。”
顔憶雨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弱缱縷:“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
打開房門,距離上次回來已經是一周前了,地上灰藍色的地毯似乎又肥了幾分,然後跨着貓步慢慢走過來。
缪淵面上嫌棄,實際上手還是很誠實的把它抱了起來颠了兩下:“怎麼這麼重,慕容丹把你喂成團子了?”
扶蘇幽怨地盯着他,顔憶雨接過來撸了兩把,盯着它大大的眼睛,突然說:“你覺得神态像不像一位故人?”“嗯?”“眼睛。”
缪淵又把貓抱過來舉着看了半天,突然笑了,顔憶雨也笑了起來,笑容中帶着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