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我的身份了嗎?”念月沒有任何的感受,他沒有任何動作,就連語氣也是十分平淡。
即使是一個疑問句,聽上去也與陳述句差不了多少。
甚至聽不出來對身邊這個假面愚者的話語是否有其他的感受。
他望了一眼和澤然後仍然搖搖頭,歎息:“而且我已經說過了,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這麼笃定?”和澤不以為然,他問道,“你也并不知道我想要從你身上得到的是什麼。”
的确,自己并不知道這個假面愚者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但是他依舊覺得,他不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念月搖搖頭,他剛準備走,卻聽見身後的和澤喊了一聲他:“話說回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其實我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你确定不了解一下?”
“不必了,因為沒有必要。依我看,你其實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步吧。”念月沒有停下腳步,和澤隻能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大門。
那個豪華奢侈的地方被他們留在身後。
門一關,外面看上去,又變成那個普通的交易所。
來到這裡的人正朝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着,經過時因為他們兩個人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忍不住地回望一眼,似乎在思考為什麼這麼一個地方,會出現這樣的人。
還有念月身上那股氣質……
太奇怪了。
他們并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隻覺得念月的出現似乎會讓銀河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就這樣靜靜地走着。
念月與和澤兩個人始終無一人開口。
直到到了念月的船邊,他才開口:“你要跟着我一起走?”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我并不介意跟着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久沒有從那個地方(酒館)出來,去哪裡都無所謂。不過……就算是你走了,你應該也沒有任何的目的地吧。”和澤嗯了一聲,他依舊微笑着。
假面愚者都這樣的嗎?
還是說就和澤這樣。
自己有沒有目的地似乎也不關乎和澤的事情。
不對,聽之前的意思,和澤似乎是想要……
“你不是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樂子嗎?念月平靜地問,他看向星空,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
他走上自己的船:“既然如此,和我做一筆交易吧。我提出的要求是既然你想要在我這裡得到些什麼,那麼我也想要在你的身上,找到一些「存在的意義」,各取所需。”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目的得到了實現,和澤整個人都一點都不見外,直接跟着念月上了船,還在念月的船上到處亂走,說着這裡應該放一些東西,那邊應該放其他的東西。
念月讓船在銀河裡進入巡航模式後,才看着他随手撿來的旅伴。
不得不說,有些後悔。
而且他也隻不過是拿來用一下,這本身也并不是他自己的。
于是隻能在和澤第三次覺得一個地方應該擺一盆花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其實這個原先并不是我的,它的主人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之前去世了。如果某些人在逃亡的時候出了事情,我是那個地方最後的幸存者。”
“原先不是你的啊?”和澤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個的歸屬權屬于念月,聽到後面幾句話,在腦海裡靜靜地想了下,才說,“根據銀河裡公認的條約,它現在就是你的。”
念月:“我也沒有說過它現在不是我的。”
對面的人突然噎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廢話,隻能轉移話題:“既然如此,要不我們去星際和平公司那個邊陲監獄看一看?”
“你去那裡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個邊陲監獄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裡。”念月想起自己曾經見到過的監獄,下意識地以為那個監獄是在某個星球上面。
應該沒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念月想。
但他的想法被和澤給否決了。
“你不會以為星際和平公司那個監獄就是一個星球上面的小小的監獄吧?”和澤坐在念月的身邊,将自己的面具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手上拿出一張手帕,慢慢地擦拭着面具上面的灰塵。
“面具對于你們來說很重要?”念月沒有理睬和澤對于邊陲監獄的問題,他更關心面具對于假面愚者來說,是力量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和澤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外面的世界,現在卸下自己的僞裝,神情有些惆怅:“這位「不存在」的令使,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本應該是「不存在」的令使。我說了,我對這個銀河一無所知,連自身意義都找不到。”念月說道。
身邊的人收回自己的面具,哭笑不得地看着念月,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經曆這麼出乎意料。
實在是太歡愉了。
他都不忍心對念月做自己想要對他做的事情了。
“你……”和澤實在是沒憋住,笑出聲。
念月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有些迷茫,他現在隻關心一點——接下來去哪裡。
最終目的還是确定在星際和平公司的那個邊陲監獄,自從阿基維利隕落後,整個銀河的銀軌都被星核截斷,導緻星際和平公司失去了對那邊的控制,邊陲監獄因此爆發獨立戰争。
于是公司正在向着全銀河的派系發出邀請,前往邊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