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同盟之後,念月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他不參與任何讨論也不參與他們的具體計劃。
全靠和澤作為兩邊溝通的橋梁,比較離譜的是,這位假面愚者還樂此不疲。
似乎這樣做也能給他帶來一些樂子。
“你對樂子的定義真是特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念月聽到和澤覺得現在發生的事情感到有趣,持續性地不怎麼理解他,看到他這樣做,隻覺得他很聒噪。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和澤:“什麼?我像是什麼?”
“一隻喜歡上蹿下跳的猴子……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我隻能想到這一個物種。”念月淡定地說完,不顧和澤想要跟他理論一番的動作,而是站在欄杆邊緣。
擡頭望向天空,那片天空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太好,似乎會出什麼意外一樣。
對于念月來說,感受那片存在星神力量殘留的區域,屬于一些家常便飯的能力,現在的他隻不過是遠遠地站着,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從遠處傳來的「那股力量」。
“變強了……”他喃喃自語。
但是他沒有聽見和澤有說過其他人注意到那裡的變化,為什麼?
這裡除了他,還有不少令使,難道說……他們也沒有感受到嗎?
和澤注意到念月的動作,同樣看向那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便問道:“怎麼了?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你感受到什麼了?”
“應該是我想多了,不用管。”念月眉眼低垂,轉身離去,“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既然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應該是自己感受出了一些問題。
念月雖然不相信這個結論,如今的他了解這個世界,主要還是憑借「感受」,唯有這一條能夠解釋它而已。
和澤覺得念月現在怪怪的,他站在原地思索,後看向那片天空,除了洩露憶質的那片區域,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到。
“難道說……他感受到那片區域出現異常了嗎?不對啊,出現異常的話,我們不應該都已經感受到了嗎?好奇怪。”他自言自語。
在假面愚者這一個隊列中,自己的力量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可能出現隻有念月一個人感受到,其他命途行者沒有任何感受的情況。
太奇怪了,念月的力量來自「祂」(虛無)沒錯。
在場的人同樣有令使,為什麼其他人沒有感受出來?
僅僅是因為他的力量強于在場的所有人嗎?
還是說……
他們已經入夢了呢?
越想越想不清楚,和澤抱着疑問,找到念月準備問個清楚。
聽到和澤的腳步聲後,念月已經猜到他的目的,腳步沒有停下,依舊往前走着。
在某個瞬間,腳步剛剛邁出,周圍便已經出現一些變化,一朵一朵開得正豔的曼珠沙華圍繞在念月的周圍。
“你……現在我們在哪裡?”和澤停下腳步,念月的力量實在是有些太強,他壓根沒有辦法接近一步。
下一瞬間,念月将自己的力量收回去,笑了笑:“抱歉,沒有注意。現在……我們在一片夢境之中,在這裡,似乎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和澤像是想起了什麼:“是麼?看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我們合力才能出去,也不知道這一片夢境到底屬于什麼人。”
念月道:“屬于這裡的所有人。”
話音未落,他們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現在的念月知道為什麼這群人全部都沒有察覺到憶質洩露的速度變快了,因為他們已經*全部*陷入夢境之中。
做夢的人是不會意識到自己做夢的。
除非是清醒時候的夢。
但很顯然,受到那片憶質的影響,這個邊陲監獄不可能出現那種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清醒夢。
念月闖入這片夢境也純屬偶然,方才的他一直在感受周圍,一個沒留神,就進來了,和澤本身就在夢境之中,所以他們才沒有分開。
他回頭看向和澤,平靜地說:“……同樣,這裡的*所有人*,也包括你,和澤。現在的你也在做夢。”
“……噗嗤,可真有樂子。”和澤笑出聲來,他看向周圍,“原來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是因為我在做夢啊,也是。不過我之前在一個來自流光憶庭的人那裡聽說過一句話——哦,忘了,流光憶庭就是專門收集記憶的那群人,憶質也在她們熟悉的範圍内——她說,如果放在星際和平公司這個邊陲監獄來說,這片夢境就是這群人意識的集合體,在這裡,每一個人的想法都能夠影響到它。”
這片夢境是這裡人意識的集合體嗎?
他原以為夢境隻是一個人的夢境,之前誤入夢境的經曆隻是他一個人的。
現在這片夢境卻是集體的……
有些難辦啊。
“好了,我們找找出口吧。既然我也在做夢,那麼我的想法也能夠影響它,讓我想想……一個能夠逃離出去的出口。”和澤閉上眼睛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