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希望我們能夠幫個忙。”和澤指着自己,表示,“是這樣的,現在羅浮上的豐饒孽物還有死灰複燃的趨勢,剛剛經曆倏忽之亂不久嘛,就想要請我們幫忙處理一下羅浮上的豐饒孽物。”
以念月的猜測,下一秒,和澤就要來一句“來都來了”,果不其然,和澤下一句就是——
“既然來都來了,幫個忙也不是不可以,你說呢?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樂子。”
念月:“……”
他嗯了一聲,沒有打算糾結和澤的意思,畢竟現在八成這位已經跟将軍說他們兩個人同意多留在羅浮幾天了。
稀裡糊塗地在羅浮上多逗留幾日,人生地不熟的念月以及對羅浮一知半解的和澤兩個人在羅浮上跟着雲騎軍一塊,成為他們的編外人員。
主要還是跟着鏡流。
還是景元的意思。
鏡流看到自己隊裡多出來兩個人,冷着臉想要跟景元談一談,不知道景元說了什麼,總之她對念月和澤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妨礙雲騎軍執行公務就行。
“真是個樂子,想不到我們兩個也是混上羅浮雲騎軍了。”和澤在一天晚上跟念月随便地聊着,他的話被鏡流聽了去,鏡流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大概因為他是假面愚者,所以做出什麼事情都正常吧……
不知之前在哪裡聽過,這群假面愚者在銀河裡給人的感覺就幾個字——
混沌樂子人。
和澤摸着黑,準備“偷襲”幾個雲騎軍,在場的隻剩下念月與鏡流。
他們兩個人在這片區域走着,不時碰見幾隻豐饒孽物,念月攻擊用的劍鞘,從來不會拔出他的劍。
通體玄黑的劍在他面前閃過,一陣血光轉瞬即逝。
被仙舟人統稱為豐饒孽物之一的步離人應聲倒地。
“你好像從來不會拔出你的劍,為什麼?”
周圍威脅全部消除之後,鏡流開口問,她已經注意到這件事太久了,就隻是用劍鞘,他的力量也遠遠在她之上。
鏡流是羅浮的劍術天才,不代表,她在銀河中也是。
她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的力量也是有差距。
念月摩挲着自己的劍柄,似乎答非所問:“鏡流小姐,我有一個問題,如果在你的家鄉被毀滅的時候,你經曆了數不清的輪回,你還會想要拯救它嗎?”
“既然有機會,我自然會選擇拯救蒼城。”鏡流答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念月看向頭頂上的星空:“……是啊,如果有機會自然會想要拯救它,就在這數不清的輪回裡,我經曆了無數次。我早已浸染祂的力量,我身邊的東西也是如此。”
鏡流瞬間明白他話裡的答案:“你的意思說,你的劍一旦出鞘,整個羅浮都會受到「虛無」的影響,所以你才不會輕易出手。”
念月:“……是啊。”
他們繼續走着,和澤被雲騎軍趕回來,念月讓他安分點,和澤随意地問:“你們兩個剛剛說什麼呢?”
“沒有。”念月搖頭,“不過今日天色已晚,要不還是趁早休息。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馬上就要到雲騎軍換崗時間了。”
作為編外人員,跟鏡流報備一聲就能先離開,但是念月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找到鏡流,詢問鱗淵境的位置。
“……鱗淵境?”鏡流的神情有些古怪,很快又恢複原狀,她跟念月指了一個方向,“是在那邊,但我需要提醒一句,那邊是持明重地,至多到顯龍大雩殿……說名字你們也不知道是哪裡,總之你們到那邊去,最多在一個雕塑下面,再往前走,就不可能了。”
念月的目的隻是想要去鱗淵境看看那邊的水,他對那邊的水感到好奇,除此之外沒有别的目的。
僅僅如此。
聽完念月的目的,鏡流的視線從念月還有他身邊的和澤兩個人中間打轉,雙手抱胸,無語道:“該說你們兩個果然是一起的麼?這個目的真是讓我意想不到。你們要是想去就盡快去,若是被如今的持明龍尊看見了,我和景元還得去幫你們作證。”
“知道了,多謝。”念月點頭。
他在前面走,和澤在後面玩,這樣趕着跑到了鱗淵境。
羅浮的黑夜什麼都看不清,念月在沙灘上慢慢地走着,「感受」着這裡的海水。
比他喝到還要濃幾個度,完全不能想象這裡究竟經曆了什麼。
“你感受到什麼了?”和澤湊過去問,他用他清奇的腦回路猜到了念月來到這裡的目的。
“很悲傷的感覺,這裡應該曾經也是戰場之一。”念月将自己的手放入水中。
他說:
“看來若不是羅浮取得勝利,下場應當與蒼城沒有太大區别——這裡死去的靈魂太多了,就連這片海水都存在着一些人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