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夠解決嗎?還是說你也沒有辦法?”和澤好奇地問,他也将自己的手放入鱗淵境的水中,能夠感受到的,隻有它的涼意,卻感受不到念月所說的那些情緒。
他的手在水中轉了幾圈,将自己的力量從指尖傳到水裡,閉上眼體會自己力量給自己帶來的消息,和澤睜開眼,看着眼前的海水,說道:“這裡并不是此處的全貌,海水之下,仍有一大片地方。”
念月想到先前鏡流所說的“持明重地”,了然,轉身看向他們身後——那座高大的雕塑,自言自語:“看來這下面就是持明重地了,我們沒有辦法下去的,之前鏡流說過。”
和澤在試探時遭受到反擊,匆忙地收回自己的力量,他現在隻希望他做的這些沒有人察覺到,不然他們兩個還得解釋自己夜探鱗淵境的目的。
但是他注意到念月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不在意,站起來,随意地甩甩自己的右手,将手上的水迹甩去,率先邁步去往那座雕塑之下。
與其下面的那些持明重地,他對那座雕塑更感興趣。
能夠在羅浮上留下自己雕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念月仍然在那裡看着自己手上的水,他内心的疑惑沒有減少,羅浮應當有人會處理這邊的事情才對,怎麼現在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掌控這裡的又是誰?
他不知道。
站起身看到羅浮上的燈火,水面倒映着,波光粼粼,月色正好,給整艘仙舟都籠罩着一層朦胧的紗。
“念月,這邊好像有點其他的信息。”和澤喊他,他已經到了雕塑之下,随手搓了點點燈火照明。
就是顔色頗為詭異。
夜晚裡面一片漆黑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綠色的火焰,怎麼看都有些……
念月由它聯想到原先去往綏園時看到的那些鬼火,一句話也沒說,走到和澤那邊,選擇性地無視掉和澤那團“鬼火”。
低頭看着和澤指着的那行字,念月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無非就是為了彰顯某個人的功績而留下的碑文。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這行字本身就有問題?”念月平靜地問道。
和澤用手撐着自己的頭,搖搖頭,表示:“我說這群人是什麼回事,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我之前在蒼城隻是聽見過大概的片段,沒想到還真的是這樣。”
他指着眼前的一片海水,解釋:“前面大概就是持明重地了,我聽到的版本是,在持明剛與仙舟聯盟簽訂契約的時候,羅浮這邊的持明龍尊收到羅浮的請求,用他們的持明重地來鎮壓建木。後面我也沒關心,畢竟我仙舟曆史學得很爛,學宮那些都沒把我教出來。”
原來還有這段曆史麼?
念月突然有些好奇仙舟聯盟的曆史,聽上去還挺長的,單在和澤口中的大事件,都能讓普麥雅利毀滅七八次了。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準備回去:“你還要在這裡待麼?我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們就趁早回去了。鏡流不是說過不要在這裡逗留麼?”
“你的目的完成了,我的目的還沒有。我剛剛試探的時候,發現這附近有豐饒孽物,我想去把他們除了。”和澤在豐饒孽物這件事情上從來不手軟。
大概是仙舟人的一個特性。
再加上蒼城仙舟,和澤想不恨那些豐饒民都難。
他面無表情地走着,一掃先前漫不經心的模樣,眼神裡隻剩下一種情緒——念月在其他仙舟人的眼裡也同樣看到過——“恨意”,明明他的力量還是來去自由的風。
此刻風卻帶着寒意,冷得刺骨。
念月沒有太大的感受,他擡起手,五指微張,感受着從指間刮過的寒風,平淡地感歎道:“起風了呢。”
似乎在道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嗯,起風了。”和澤回複道。
他們兩個沿着沙灘走着,眼前便是幾隻步離人,它們聽到念月和澤兩人沒有刻意掩蓋的腳步聲後,察覺到有人已經注意到它們,想立刻逃跑。
然而在它們察覺到時就已經遲了,此刻它們不再是獵人,而是被盯上的獵物,和澤啧啧道:“唉,都到仙舟聯盟了,就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要麼就在羅浮上不被人發現,要麼就老老實實地成為仙舟人的複仇對象。”
一道青光閃過,正中它們的頭上。
就連沙灘都受到些傷害。
念月看到這麼大的動靜,擔心地問:“……這麼大的動靜,你确定不會被其他人看見嗎?到時候你不光要體驗一下蒼城的監獄,還要體驗羅浮的監獄。”
“咱就不要說那些了好嗎?整個仙舟聯盟都知道羅浮的幽囚獄下面關着什麼,各個都是人才。”和澤伸了個懶腰,走過去在步離人屍體邊蹲下,他伸手觸碰它們。
摸着摸着,和澤發覺有些不太對勁:“奇怪,它們體内含有的豐饒力量比其他正常的還要多一些,我剛剛試探鱗淵境的時候,也發現這裡豐饒之力比其他地方還要多。”
念月讓他看看前方,在視野的盡頭,有一個樹幹的黑影,看狀态已然枯萎許久:“或許是因為這裡的前方是你口中所說的‘建木’吧。”
他不确定,現在全靠以往聽到的那些和自己的直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