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一次都能猜中。
這次也不例外。
和澤随手把那幾隻步離人的屍體丢到一邊,右手打了個響指,屍體憑空出現一團火焰,燒盡後,連灰都沒有剩下。
“那說得通了,建木雖然被鎮壓了,應該還有力量殘存。”和澤拍拍手上的灰,他回到先前的位置,想要沿着水流試探下面的力量有沒有超過峰值,“如果出現一些不太好的情況,明天跟鏡流和将軍彙報一下吧……嗯?沒有啊,看來是那群步離人自己的問題。”
念月眼睜睜地見到和澤從明天就要殺光所有豐饒民的狀态轉變成以往樂子人的狀态,明明是同一人,卻硬生生地讓人覺得那是兩個人。
他更加确定仙舟人骨子裡就帶着“巡獵豐饒民”的基因,哪怕走上别的命途仍然如此。
就像是念月以後若是碰見蟲群也會毫不留情地擊殺一樣。
“不知何人這麼晚的天不去休息,還要來到鱗淵境?”
清冷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一柄□□破空氣朝着念月刺來,念月用自己的劍鞘抵擋住那人的攻擊。
在夜色中,他看不分明對面的樣貌,隻能看見那人的頭上有一對角。
和澤比他更熟悉仙舟聯盟,一眼就看出來來者的身份:
“……羅浮的持明龍尊?”
槍重新到那人手上前,念月随意地打量,看清上面寫了一個字——
“丹”。
“方才就是你們在鱗淵境使用你們的力量?”
念月更加相信以後不能再聽和澤在那裡瞎決定,每次都會出現一些讓人掌控不了的事情。
“抱歉,但我們沒有惡意。”他拿着劍鞘抵擋那人的攻擊,連忙解釋,“隻不過是想來看看鱗淵境的水,偶遇幾隻步離人就出手了。”
劍出鞘一截,念月沒有意想到那個人的力量會到如此地步,一個沒收住,差點讓自己的力量将這裡納入一片*陰影*。
“收手吧,他們沒有強闖鱗淵境的想法,隻不過是來到這裡而已,更何況他們到的地方也不算是持明重地,不是麼?”
鏡流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邊,和澤在她身後對着念月遞眼神,表示是自己找來的鏡流。
念月收劍,他本身沒有跟那個人對打的想法,方才出劍隻是個意外。
大意了。
“我知道在倏忽之亂後,白珩的死在我們心裡都是一根刺,但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它。言盡于此,不要因為那件事影響到自己,飲月。”
大概念及還有兩個外人,鏡流沒有打算細說,而是看向念月,說道:“時間不早了,既然你的目的也辦完了,不如就此離開,今晚的事情就當作什麼都沒出現過,如何?”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謝鏡流小姐。”念月對她點點頭,而另外一個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以一句“那我就先告辭了”作結,與和澤兩個離開鱗淵境。
和澤聽鏡流的話聽了一半,壓根沒聽到後續,對這幾個人之間的事情感到一陣的好奇,他說:“明天要不要我們兩個去打聽一下倏忽之亂和雲上五骁?我記得雲上五骁其中一位就是那位持明龍尊來着。”
“似乎也不在我們的目标範圍内。”念月說道。
然而和澤他決定的事情就跟念月一樣,定下就不會改變,無論念月怎樣說,他都要在羅浮多呆幾天,去搜尋一下關于倏忽之亂的事情,滿足他的好奇心。
離開羅浮就找不到這一手資料了。
這好奇的樣子,念月隻覺得當初要是和澤在學宮裡也是這樣,就不會仙舟曆史學得很爛,隐晦地表達自己意思後,和澤表示他純屬是在銀河中吃了虧,不敢對任何一個地方的曆史抱有無所謂的态度。
“……而且他們剛剛說話的時候,你沒有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态度很微妙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隐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羅浮守到後續。”和澤的眼睛仿佛閃着光。
念月決定遠離他一段時間,避免自己又因為這位假面愚者找樂子而陷入什麼糾紛。
“夜色更濃了呢。”他看向羅浮的街道,晚到就連街道上都鮮有燈光亮起,為數不多也是大貓小貓三兩隻,寥寥無幾。
開口喚了一聲和澤,後者應聲:“怎麼了?”
反射弧終于回來,他想起方才交手的時候「感受」到的情緒,念月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你明日若是去了解那些的話,多了解一下那位持明龍尊,我方才與他交手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讓我有些不安。”
和澤:“怎麼說?”
念月在腦海裡想到一個更為合适的描述:
“他雖然地位比較高貴,但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戴着鐐铐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