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點本事了?我還以為英曼閣下膽子真的很大呢。”
什麼意思?他是覺得我不敢嗎?
英曼嘴角抽搐,從小到大,他最讨厭有蟲來挑釁自己了,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心存逆反的英曼總會做出一些驚蟲的舉動來打對方的臉。
自然,這次也不例外。
英曼牢牢地注視着阿徹的眼睛,縮回去的手一點點向上,剛想将手伸到阿徹軍服外套下的白襯衫裡,餐桌的另一邊卻響起了極其誇張的咳嗽聲。
“咳咳,喂,我說你們兩個。”謝清珩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調情等會兒回房間慢慢調,這裡是餐桌,注意點兒影響。”
“抱歉。”聽到謝清珩的話後,阿徹将英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面色如常地理了理衣服,就轉過身重新拿起刀叉優雅地享受起面前的美食,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不同于阿徹的淡定,英曼則窘迫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過去,英曼最讨厭校門口熱戀的雌雄情侶,因為他們總喜歡當着所有陌生蟲的面摟摟抱抱、肆意調情。
雖然在蟲族這個崇尚繁衍的國度,當街熱吻擁抱實在正常,甚至就連那些喜歡在公園角落裡野戰的雌雄情侶都不會引起他蟲異樣的眼光,但英曼就是反感這種一點都不顧及旁蟲感受的不雅行為。
不過令英曼沒想到的是,今天,他竟然做出了曾經令自己無比反感的行為,明明一開始的計劃隻是小幅度騷擾阿徹幾下,讓副官看到就好,他根本不想影響到謝清珩和波比。
英曼越想越難堪,最終,他随意地吃了兩口餐盤裡的食物就放下了餐具。
“我,我突然有點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們慢用。”
說完,英曼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逃也似地離開了這裡。
看着略有些狼狽的英曼,波比和謝清珩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随後,他們也站起身,在和阿徹告别後離開了餐廳。
在餐廳隻剩阿徹和副官兩蟲後,副官才收起原本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一臉菜色地望着阿徹。
副官是真沒想到,英曼竟然不是一廂情願,而且看這架勢,長官被英曼“騷擾”得還挺開心的。
但英曼并不是真心喜歡長官,他明明是沖着長官的家世和身份來的。
副官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一下阿徹,以免自家長官被壞雄蟲迷惑,然後被騙财騙色。
“長官,那個,英曼閣下好像是聽到您是親王殿下的雌子後才對您,額,這麼熱情的。”
副官時刻注意自己的措辭,生怕惹得阿徹不高興,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阿徹對此似乎并不意外。
“你是想說,英曼是沖着我的身份和地位來的,是嗎?”
“嗯,是的。”副官點頭如搗蒜。
“這很奇怪嗎?”阿徹不在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攏了攏外套就往門口走去,“我們雌蟲擇偶看重雄蟲的等級、容貌,雄蟲擇偶看重雌蟲的身份、地位,這不早已是約定俗成的規則了嗎?”
“啊?”副官快步跟上了阿徹,“可是英曼閣下等級也不高啊!少将!”
“哦,忘了告訴你,我選雄蟲隻看臉。”阿徹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句令副官震驚得難以複加的話。
而副官則在聽了這話後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看臉,這比看家世、等級還要膚淺,副官原本以為阿徹會說他是因為英曼閣下某種品質精神才對他抱有好感。
沒想到,副官皺着眉,阿徹長官竟然和某些頭腦空空的肌肉雌蟲一樣,看雄蟲不看等級家世,不看精神内在,隻看雄蟲有沒有一張漂亮臉蛋。
真是太膚淺了,副官滿臉複雜地望着阿徹,他還想再勸一勸自家長官。
“可是,長官,英格麗閣下比英曼閣下好看多了不是嗎?如果您真的隻看臉的話,選擇英格麗閣下不是更好?”
“法伊達。”阿徹聽了副官的話後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他,“管好你自己,少來對我的個蟲生活指手畫腳。”
“抱歉抱歉,長官,我下次再不敢說了。”副官愣了愣,然後匆忙道歉。
“但在此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關于英曼閣下的事想和您說。”
“說。”阿徹皺了皺眉。
“就是,英曼閣下之前好像對您的生活作風有些不滿,從您那出來後一路上都在和我抱怨像您這樣喜歡追求奢侈的雌蟲一看就不安于室,根本不可能做一個賢惠的好雌君。”
“所以呢?”
“所以。”副官看着阿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縮了縮腦袋,“您要不要最近表現得簡樸一點,讓那位閣下看到您其實是一隻宜室宜家的好雌蟲。”
“嗤。”阿徹冷笑一聲,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在此刻露出了濃濃的嘲諷。
“法伊達,你以為我是你們嗎?”阿徹收回了笑容,“我才不會因為區區一隻雄蟲就降低自己的生活标準。”
“區區一隻雄蟲?”副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阿徹則保持着沉默,并沒有過多解釋什麼,他還有很多軍務要處理,沒有太多時間和副官在這裡扯皮,所以,阿徹隻是擡眸輕輕地看了副官一眼後便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