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幽被吓了一跳,她從沒見過這種神情的夏耳,他的眼睛很亮,那裡面仿佛有東西在跳動,在她以為自己已經被識破的時候,對方卻猛的扯開了上衣,露出了裡面線條分明的結實身體。
尾幽見到這情景後,沒有一絲紛亂的遐想,有的隻是無限的失落與彷徨。
雖然夏耳的身體不像赫禹那些男人一樣厚重,但他卻有着介于男人與男孩之間的精壯。
她望着已是甩淨了上衣的男孩,目光觸及到他胸口和腹部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它們仿佛在微微的跳動,那裡面蟄伏的活力與能量像是要随時迸發出來一般,這樣的身體動與不動對尾幽來說都隻能是意味着危險。
她開始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殺了夏耳,對方從7、8歲就在林海裡滾,13歲就進了北區“第一刃”,即使他現在隻有15歲,但身上的每一塊都是在實戰中磨出來的,不是花架子,更不可能是擺設。
夏耳開始拉扯起尾幽的上衣,這衣服原本就是他的,解起來要比女孩原先的裙子來的省事得多,很快就露出了裡面的小襯裙。
男孩等不及扯掉襯裙就又俯下了身子,尾幽覺得此時要是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雖然她不确定能否成功,但她也不會天真到認為現在還有退路,她要是現在放棄,跟着對他說自己不想繼續了,對方能罷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她曾經撞見過營區的男孩和女孩歡好,當時受了不小的驚吓,那女孩疼到哭爹喊媽的,可對方愣是沒停手,那狠勁跟想要了女孩命似的。
回去後她含蓄的問了阿姐智隐哥是不是也會這麼對阿姐,阿姐聽了就是一笑,拉過自己摟在懷裡,說智隐才不像那些愣頭青,那些沒占過葷腥的臭小子一個個比有經曆的還要狠,要尾幽以後躲他們遠點,這島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小混蛋。
夏耳可比那些小混蛋要難對付的多,北區13歲就能進“第一刃”的小混蛋,目前除了夏耳就隻有葵曉了。
不能再猶豫了,怎麼都要試一下!最多就是她被夏耳宰了,也比這樣窩囊的活着要強。
尾幽握緊匕首,擡起了手臂假意環抱對方,然後對準男孩背後心髒所在的一側,用盡全力一刺而入。
她明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匕首居然不能沒根而入,她沒想到夏耳的身體竟然這般堅硬,但她能感到留在外面的刀刃也不是很多了。
夏耳被劇痛淋了個透心涼,他震驚的擡起頭望向尾幽,當看到女孩眼中濃濃的恨意時,還有什麼是他不明白的……
鮮血順着男孩的嘴角緩緩淌出,尾幽看不出夏耳此時的情緒,他除了在最開始吃驚的表情一閃而過後,便是像現在這般陰晴難定的審視着自己。
尾幽不确定過了多久,可夏耳依舊是雙臂撐地支着身體,伏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盯着自己。
女孩終于嘲弄的揚起了一側的嘴角,雙手再次用力,匕首終于齊根而入。
夏耳悶哼了一聲,一隻手迅速的摸向了不遠的腰護。“擦”的一聲,腰護上的彎刀被他抽出了鞘。
尾幽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平靜的等待着對方來結果了自己。
她突然覺得周圍是那麼的安靜,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這樣也許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畢竟這裡不适合她這種弱者,她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
周圍這麼安靜?!尾幽突然意識到不對!不應該這麼安靜!除非這裡已經被異獸包圍了!
女孩緊握匕首的雙手一直沒松開過,此時她的突然一凜導緻雙手不自覺的再次用了力。
夏耳咬着染血的下唇發出了“嘶”的一聲輕吟,他搖了搖頭,對尾幽輕聲道:“别鬧了,待會兒換個地方我保證給你捅個痛快。”
男孩此刻對自己依舊暧昧不清的态度?他現在臉上若有似無的頑皮?他抽刀不是為了對付自己?而是為了防範異獸?
對方的種種表現都另尾幽不解,但她懶得去想,并且她馬上就抓住了重點,他的那句話怎麼聽怎麼下流!
想到這裡,她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而男孩則是用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液,飛快的在她臉頰響亮的親了一記,跟着不等她反應就把她拖了起來。
夏耳幫尾幽理了理衣服,把自己的背包遞給了女孩,叮囑道:“上到樹頂再放信号,赫禹他們來之前千萬别下樹。”說完後便示意她爬到樹上去。
尾幽遲疑的看着夏耳,對方看到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起手就在女孩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催她趕快往上爬。
尾幽心裡那叫一個窩火,但還是當機立斷的上了樹,省的他再搞出什麼。
夏耳望着一路向上的女孩就是不覺一笑,他掂了掂手裡的刀刃,心裡想着怎麼都要拖到赫禹他們來才行,不然那樣的尾幽是肯定沒有活路的……